郭翠對沈又安
說道“可可醫生,我屋子就在隔壁,你看完病來隔壁找我。”
對方沒有抬頭,在認真的聽診。
郭翠帶著蔚來離開了房間。
隔壁屋子里窗戶嚴絲合縫,一絲冷風也漏不進來,不僅如此,屋子里還有電暖扇,一進去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暖意,跟隔壁冰窟窿似的房間云泥之別。
郭翠倒了杯熱水遞給蔚來“蔚主管您快喝杯熱水暖暖身子。”
蔚來雙手捧著杯子,看到杯沿上一圈陳年老垢,抿了抿唇。
“蔚主管,那倆撐不了多久,大夫人干嘛還要浪費醫療資源去救他們,這不是脫褲子。”
蔚來掃了她一眼。
郭翠訕訕一笑,裝作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看我這張嘴,蔚主管,您看是不是等他倆死了,我就能離開靜園了”
話落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蔚來。
她在這園子里已經呆了十年了,整整十年,她不能出園子一步,不能和外界聯系,不能玩手機,吃食每個星期會有人定點送來,這是在山里,每到冬天就是最難熬的時候,更別提還要照顧兩個一殘一瞎的老人,她早就受不了了,可在虞家,這個對傭人實行軍事化管理的地方,如果沒有上邊點頭,她只要敢踏出靜園一步,等待她的將是十分殘酷的懲罰。
今夜可是跨年夜,闔家團圓的日子,她可不想再守著兩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她想,只有這倆人死了,她可能才能踏出靜園。
蔚來瞥她一眼,模棱兩可道“再等等吧。”
“您這樣,已經有多久了”
耳邊落下一道溫柔的聲音。
老太太愣了愣,忽然推開她“走,你走,我老婆子不需要你們的施舍咳咳。”
一只手落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拍撫。
神奇的是,她忽然覺得胸口的那股憋悶敢減輕了許多,能喘上氣了,只是此刻她來不及想那么多,只想把眼前人趕走。
“梅綠歌那個老妖婆,她不就想看我們受折磨嗎你回去告訴她,她得逞了,但我就算死,也不會忘記她施加給我們一家的災難,就算變成厲鬼,我也要世世代代的纏著她。”
老人像是才發覺自己竟然能一口氣說這么多話,而且也不喘了。
“好。”
沈又安從藥箱里拿出一顆藥丸,送到老人嘴邊。
“這是什么”
老人眼盲,但是其他感官卻很靈敏,她嗅到了一股獨特的清香氣。
“能治您病的藥。”
老人卻是倔強的扭過頭去,一副死也不吃的架勢。
“只有活著,您才可以將剛才的話親口告訴梅綠歌。“
老人扭頭,忽然抬手抓住沈又安的手臂“你是誰”
“我是醫生,能救你們的醫生。”
“我能感覺得到,你是個好人,但是醫生,你救不了我們,離開這里之后,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卷進來了。”
趁她張口的時機,沈又安將藥丸塞進老太太嘴里,手指捋過喉管,對方不由自主就把藥丸吞進了胃里。
“你。”老太太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與你為難,你快走吧。”
沈又安卻越過她,目光落在了里邊的老頭身上。
老頭看起來情況要更糟。
沈又安抓起老頭的手,摸了摸脈。
實際上她不精醫術,但系統會給出精準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