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對同伴下死手
這又有何不可呢
大家彼此稱呼一聲兄弟,還真把對方當哥們啊,更何況大家的關系遠沒有到兄弟那一步,只不過是同為黃巾軍渠帥,同出于青州罷了。
更何況,即便是兄弟又怎么樣
兄弟不就是關鍵時刻拿來賣的嗎
因此二人心理上沒有一點負擔。
現在所欠缺的,無非是動手除掉對方的話,有多少成功的可能。
以及在下死手之后,如何確保曹操遵守諾言,而不是出爾反爾。
營帳內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中。
聲音低到針落可聞。
都不說話。
但在默不作聲的同時,徐和與司馬俱,又都暗自盯緊了對方。
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
過了有許久。
司馬俱才清咳一聲,語氣有些干澀的念白道“不管這太守如何位高權重,都比不了我兄弟二人的情義。”
“倘若不能共同進退,那我二人堅決不投降,便是拼死也要與爾等一戰,哪怕明日就全軍潰散,那這半日的時間,也要從你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司馬俱說的是情真意切。
慷慨激昂。
而徐和則是在一旁連連點頭。
只是隨著司馬俱的話音落下,徐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司馬兄,既然咱們都不肯獨降,那此人該怎么處置”
司馬俱眼神閃爍了一下。
不加思索的便答道“此人有求死之心,殺之無用,不如把他放回城中,且讓他最后問問這兗州牧,看看事情能否有所轉機。”
方才還喊著大卸八塊的徐和,這下也一反常態的“嗯”了一聲。
很簡單的道理。
他們此刻已經開始想著做掉彼此,從曹操那謀劃一個太守之位了。
如果殺害了使者,那就等同于和城中決裂,徹底斷了投降過去的路,因此誰也不肯再開口說這件事了。
“嘩啦”
二人掀開了營帳的簾子,一同將書生帶了出來。
最后在徐和的注視下。
司馬俱拍了拍書生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的說道“我們兄弟二人是有心歸附的,可是這條件也太苛刻了,還請閣下回城之后,再去向曹州牧請示一下,請他無論如何改變主意。”
說到這里。
他又對左右親衛吩咐道“把這位先生送到城下去,不可怠慢”
只是在徐和的視野盲區中,司馬俱橫置在腹前的右手,卻是悄然的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
示意親衛把人,送到獨屬于自己的營帳中去,他有很多細節還需要詢問一番,只要能把這個使者握在手中,那一定會比徐和掌握更多先機的。
待書生從眼前消失后。
司馬俱轉過身來,與徐和對視一眼,臉上擠出幾分假笑。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
徐和便冷不丁的說道“我軍兵力龐大,你我各部摻雜在一起,終究是顯得擁擠冗余,因此莪打算將營寨往西側橫移百步左右,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馬俱愣了一下。
才剛浮現出來的假笑,頓時就僵住了,但瞬息之間便恢復正常。
“賢弟所言有理,正該如此”
這擺明是對彼此失去了信任,因此索性挪開營寨,以圖自保。
此刻城樓之上。
曹昂負手而立。
看著遠處那正在向東西兩側互相拉開距離,進行遷移的黃巾軍營寨。
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笑容,目光中更是滿含期待的神色。
“竟然連挪動營寨,這么麻煩的事兒都做出來了,想必敵人嫌隙已生,如此看來,明日大有可為”
聽著曹昂的喃喃自語。
一旁跟隨著的韓浩,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既然敵人軍中已經生變,那公達先生之前所言的離軍之計,是不是可以準備施行了”
曹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