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壯士,秦將軍歇息了否若無有,我有事求見。”
至秦朗軍帳前十余步,他便尋了在外值守的扈從,含笑問了句。
“好,將軍稍候,待我進去看看。”
那名秦朗的扈從倒也不敢推辭,直接應了聲便轉身往里走。
此時的秦朗并沒有歇下。
而是坐在胡牀上瞇著眼睛思索。
帳內盞燈如豆,有些飄渺的火光落在他臉龐上,勾勒出了他有些陰郁的情緒。
就在方才,一位值夜的扈從前來稟報,說看見夏侯惠往田豫的軍帳而去了。
這讓他有些羞惱。
彼此都是隸屬洛陽中軍的人,且皆是沒有曹姓的宗室,夏侯惠為什么要私下去見田豫呢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當著他這個主將之面與田豫說的
就算拋開上下屬的關系不提,蜀國乃魏國的死生之敵,而田豫早年曾影從過劉備,夏侯惠怎么一點都不避諱的去接觸呢
帶著這種惱意,讓他在是否讓扈從對此緘口權衡著。
隨他來并州的扈從大多都是草莽匹夫,沒有什么心機城府,若不讓他們禁言,后日趕來此地的曹爽必然會知曉,也定會將此事告知校事從而讓天子曹叡得悉。
如此曹叡便會對夏侯惠好感大減了。
自然,他扈從嚼舌,也會導致他和夏侯惠生怨
雖說他對夏侯惠沒有什么好感,但也不曾有過惡意,更不打算與之結怨。
只不過,若是讓扈從緘口,他又有些憋屈。
夏侯惠私下去見田豫,顯然是不將他這個主將放在眼里,他反而還要維護夏侯惠,屬實意難平啊
“將軍,夏侯將軍此時在軍帳外,說有事求見。”
就在他沉吟著,一扈從挑開帳簾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將軍是要見他嗎還是我出去說將軍已歇下,讓他翌日再來”
我還能不見嗎
你都走進來請示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夏侯惠我沒有歇下嗎
聞言,秦朗差點沒被自己扈從的愚蠢給氣死。
但很快,他便將這點惱意給拋卻云外。
稚權竟是此時來尋我
距方才扈從來稟報說他前去田豫軍帳之時,也才過了一刻鐘吧
所以說,他甫一與田豫商談罷了,并沒有作什么思慮便過來這邊尋我告知了
嗯
看來,他也并非是視我于無物。
就是不知他要說何事呢
想到這里,秦朗的心緒頓時變得明朗了起來,且還有隱隱有了點期待。
“讓他進來吧。”
秦朗在起身點燃其他燈盞時,還淡淡叮囑了句,“對了,你出去與其他人說聲,今夜稚權去見田太守乃是我授意的,事關軍中機密,莫要私下嚼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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