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柯比能授首了,步度根也被殺了。
且蜀兵已然兩歲不出,翌年就要復來。
“嗯,朕知矣。”
涓竴涓浜屼簲涓浜屽洓浜涓節涓
天子曹叡之所以問計與他,并非是不知如何杜絕養虎為患,而是問他有無辦法化解廟堂阻力,順利付諸與行
是的,來自廟堂的阻力。
“回陛下,此事田太守難自表,是為將白馬義從錄入軍籍也。”
對于現今魏國而言,當務之急是將糧秣資財用在維護雍涼、荊襄與淮南大軍上;百世之利則是盡可能輕徭薄賦,讓黎庶安心務農殖谷繁衍生息,盡快恢復因為數十年戰亂而喪損的人口。
輕輕頷首,天子曹叡笑容可掬,“嗯方才稚權所言其公孫毅先父,早年被先帝授予何職來的”
那時曹丕剛剛代漢,定都洛陽,見河南尹殘破且寡人煙,便想從冀州遷徙士家十萬戶以實郡縣,完全不顧時至冬日而屋房御寒、中原各地甫歷蝗災黎庶皆饑而無糧可食。哪怕群臣皆勸阻,曹丕仍剛愎而一意孤行,最后被侍中辛毗扯著襟裾不讓走、犯顏直諫后,才改成了只遷徙五萬戶。但這五萬戶士家被強徙至河南尹后,存活下來的極少極少。
且士家遷徙過去了,也能裨益田豫經營并州、復河套平原入魏國疆域的計劃。
昔日南匈奴內附后,其所在的河套平原舊地皆被鮮卑所占據、不愿遷徙者也變相成為了西部鮮卑的一員,由此讓魏國幽并二州常年被侵擾。
也讓夏侯惠見狀,不由心中格登了下莫非,是我的進言遺漏了什么嗎
不僅是為了日后伐遼東公孫作綢繆,更因為幽并二州各司僚佐即將迎來調整。
魏國國力雖也能稱之為雄厚,然而無歲不戰的損耗以及曹叡繼位前數年大興土木,已然令財政艱難與國庫空虛了。
自然,內遷他們二人部落時,也要吸取南匈奴內附后的教訓。
若是有個萬一各州郡征調募兵以增援前線,那將又是一筆大開支。
黎庶百姓的數量多了,賦稅與兵源也隨之增多,國力自然就增強了。
今戰事大捷了,自然也就要將之征調歸京師了。
是故夏侯惠以為,可更強勢的將他們收編了。
“稚權,似是聽聞,你與田卿頗為相善”
“陛下,臣惠生長皆在中原膏腴之地,且自幼不乏衣食。而今有幸北上從征,見邊塞黎庶皆清苦、飽受胡虜欺凌,方知中原腹心之地的歌舞升平,乃是以邊塞的尸骨如山換來的。年年歲歲都會有無數忠良義士前赴后繼的用血肉鞏固邊塞不失,以火與血來捍衛漢家脊梁。”
當即,夏侯惠將白馬義從不愿意留在并州的子午卯酉細細說了一遍,然后才慨然作言。
是故,夏侯惠此刻也終于明了了。
好吧,他是想起了李裨將所言的,瑣事纏身的田豫還特地抽空趕在夏侯惠臨歸前會面了一次。
他們分得清當務之急與百世之利。
所以說,有了這破檔子事的前車之鑒后,曹叡若想徙士家實邊,廟堂諸公說不定有一大半老臣都要犯顏直諫了。
“既是裨益他日征伐遼東,且田卿托稚權舉之,朕自是無不允之說。”
與田豫密會,是受托舉公孫白馬與朕啊
聞言,天子曹叡恍然。
“陛下,臣惠愚鈍。”
“田太守善待臣惠,乃陛下之故也。”
剛好,夏侯惠不乏將略,而毌丘儉忠貞且才器不缺,二人若是能早日歷練積功成為廟堂重臣了,日后也能裨益于他革新積弊的計劃。
至于以贖身授田為誘,募徙士家充塞戍邊嘛
阻力更甚,得徐徐圖之。
倒不是他懷疑夏侯惠有結交邊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