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罷了,他也不等毌丘儉作答,便又繼續說道,“方才朕與陳卿作談,本欲他持節與仲恭同赴幽州,為仲恭張勢。但后來一想,此舉恐傷仲恭威信,且仲恭才干不缺,定也能處理得當,便作罷了。”
也讓毌丘儉連忙端正跪坐好,伏地而拜,“陛下愛護之隆,臣儉無以言表,唯”
“好了,好了。”
但他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曹叡拉起,“你我君臣相知多年,不必如此生分。仲恭,前幽州刺史雖貪權,有陰構田國讓之事,但也能令州郡靖安,先帝亦曾贊雄有膽智技能,文武之姿aaa“之言。仲恭赴幽州后,不可大改舊制,令地方多事。”
言至此,曹叡頓了頓,還多加了句,“嗯,亦需以畢昭先為戒,莫令朕受困”
“唯。”
毌丘儉鄭重點頭,神情慷慨而道,“陛下寬心,臣定不復所望。”
“仲恭素來篤行、威可御下,朕倒是無憂的。”
舉起酒盞與毌丘儉同飲,曹叡繼續叮囑道,“仲恭文士入仕,雖轉任多職、歷任中外,但鮮有戎服之事,寡于行伍,故而受廟堂公卿疑之,但莫要自輕。朕以仲恭出任幽州、作討遼東公孫計,非止于故舊見重,而乃知仲恭才干可勝任也”
“唯。臣謹記于心,不敢自輕之。”
“仲恭赴幽州后,若有難決之事,可奏聞于朕,朕為你決之。”
“唯。臣謝陛下愛護。”
一番
君臣話談,兩廂情深意重。
而待到天色將暮,毌丘儉差不多該拜別告退的時候,曹叡耷拉下眼皮,端著酒盞慢飲品咂了好久,最終還是再次作了叮囑之言。
“若討公孫賊子戰事順遂,仲恭便有功績在身,朝中公卿亦不復輕之。日后朕將仲恭復歸荊州,或轉任雍州揚州督兵事,是為水到渠成也。朕東宮故舊者,唯仲恭最賢、亦唯仲恭可托事矣。朕視卿如腹心,卿當勉之莫爭一時之長短而負朕所期。”
“唯”
這次,毌丘儉再次大禮參拜,且慨然作諾,“臣幽州刺史儉,謹記陛下之囑此去幽州,整軍討不臣公孫賊子,定無與夏侯稚權爭權之心,亦必不負陛下擢拔之恩”
“嗯。天色不早,仲恭歸去罷。”
“唯。臣告退。”
洛陽城西,博昌亭侯府。
披著一身細雪的夏侯惠歸至府邸,擺了擺手謝絕扈從張立想為他拍雪的好意,步履緩緩往書房而去。
現今府邸內已經多了不少生氣。
孫叔從陽渠塢堡的徒附佃戶家中挑了十余手腳勤快的男女來充當仆婢做些雜務之事,從譙郡趕來的三十余少年也到了,再加上十余路家徒附、張立帶領的護院以及伺候王元姬的女婢等,零零散散攏共有了近八十人,也讓亭侯府初步具備該有的規模。
各人的職責也大致劃分好了。
孫婁仍是家中管事,掌管著一切用度支出;張立護衛府邸的職責不變。
而路蕃成為了他的部曲督,帶著選拔而出的四十人日夜操練演武;魏舒則是一邊苦讀諸子百家,閑來幫襯丁謐處理些文書之事。
原本他是想讓魏舒與路蕃職責同的。
但相處這些時日,他發現路蕃喜武事不耐案牘、魏舒博而不專。在是否“揠苗助長”的自我懷疑下,他便放任路魏二人按著各自喜好而去了。
“稚權歸來了,來坐。”
待夏侯惠步入書房,早就在的丁謐猶如主人般招呼著,“我今日外出赴宴,沿路還遇上了吳應。他似是專程候著我,讓我傳言與稚權。”本章完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