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從毌丘儉頻繁整軍中猜出,廟堂將征討遼東的張虎聞言,心中陡然一凜,也連忙拱手面帶喜色而道,“唯!若末將令段日陸眷走脫,提頭來見!”
因為他期盼廟堂伐遼東好久了。
先前他向天子曹叡請求外放邊塞,不就是想著有更多機會征戰、建功立業嘛~
“嗯,好。”
點了點頭,夏侯惠正式下令道,“我翌日引白馬義從往遼澤而去,但會留下一百義從作向導。你二人如何施為,自行協商,我不干涉。但以一個月為期限,我要得到段日陸眷以及其弟授首、族眾被徙歸孤竹城的捷報。”
“唯。”
“時間緊迫,我也不留你們了,各自歸去引兵罷。”
“唯。末將告退。”
二人朗聲領命,行禮后便大步轉身離去。
而公孫毅也起身行禮,“將軍,我先去讓義從收拾行囊、準備干糧。”
“好,去罷。”
待大帳內僅剩下夏侯惠與丁謐二人后,丁謐便有些惋惜的搖頭,“果如稚權所言,牽士毅可引為腹心,而張公賁可親近而不可拉攏也。”
“呵呵~”
夏侯惠笑而不語。
這是他們昨日談話的延續內容——丁謐還趁機問及了,牽弘與張虎這兩個暫時歸入夏侯惠麾下的將率,孰人可不吝擢拔、引為爪牙腹心。
對此,夏侯惠脫口而出是牽弘。
不止是先前牽弘幫襯他促成了販馬營生,更因為張虎與牽弘二人父輩不可同日而語。
同是改投武帝曹操的將率,張遼受到的信任器重以及建立的功績,可謂是不虛此生了;但牽招卻是因為與蜀主劉備乃刎頸之交,遂此生止于郡守、未盡其才。
若是說牽弘沒有為父輩不平之意,那是不可能的。
故而,只要夏侯惠給予不吝器異的禮遇以及推心置腹的信任,咸有父風的他,以前事為鑒,定會愿意依附效力的。
但張虎不同。
張遼被譽為國之爪牙,自于禁晚節不保后,便成為了魏國公認的外姓將率第一人,故而張虎此生的奮爭是矢志為魏國君主效死、不墮父輩威名。
二人的起點不同,選擇自然也不同。
“對了,稚權。”
感慨罷了的丁謐,很快就收起惋惜,直言道,“不若,讓君盛帶著路家部曲隨在牽士毅身邊吧。君盛不耐案牘、好為將,一直庇護在稚權羽翼之下,反而不利于歷練。”
“嗯”
聞言,夏侯惠輕作鼻音,沒有當即作答。
他知道丁謐的建議,不止是讓路蕃隨軍歷練那么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