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他們就噤若寒蟬了。
“駿伯,將他們也圍起來,發現鼓噪者,當即斬殺,無需請命!”
夏侯惠是這樣下令的,聲音同樣很大。
就連連聲求饒的傷退將士也安靜了,猶如一群正在嘎嘎亂叫的鴨子,被人陡然死死掐住了脖子。
因為下令后的夏侯惠,徑直走到了他們的跟前。
“將此人押出來。”
夏侯惠抬手一指,那名莊園管事便被士卒反剪雙手帶出人群,粗暴的按跪在地上,“抬頭,我且問你,認得此物否”
早就面如土色的莊園管事,依言抬頭,正好看見手持節杖的部曲韓龍將節杖杵在他眼前,便哆嗦著嘴唇回道,“回回將軍,小民認得,是天子節.”
“很好。”
他還沒說完就被夏侯惠打斷了,“我再問你,可知陛下清查洛陽典農部的詔令否”
“回將軍,小人.”
這次他同樣沒有說完,就厲聲求饒了起來,“將軍,饒命啊”
緣由無他。
他看見發問的夏侯惠根本不等答案,便拔出了腰側配刃。
刀如匹練,疾如閃電。
求饒之聲猶在耳,頭顱便已經在黃土上打滾,那無頭之軀在微微顫抖著,脖頸處血噴二尺高,便溺失禁的臭味開始彌漫開來。就這樣.砍了!
連姓名都不問、罪責都不聲的
哦不對,天子節杖當前一杵,就算沒有罪名也當死了。
但.這也太“果決”了吧
若是方才我在官署中對答有誤,是不是也要被一刀梟首
一直默默看著的令狐愚當即目瞪口呆,后背再次變得濕漉粘稠了起來。
而當眾殺戮的夏侯惠,面色如常的將環首刀甩了甩,抖下血跡歸鞘后,又對著皆被嚇得戰栗的傷退將士出聲道,“爾等在行伍中時,官職最高者誰,出來。”
唰!
三十余道目光,齊齊聚在一人身上。
那人本就少了只胳膊,正艱難的伏跪著,此時更是支撐不住,直接癱在了地上。
見狀,左駿伯不等夏侯惠吩咐,便直接走過去單手將他提了出來。
“將軍饒命!”
他也回過神來,連聲乞活道,“我不敢了!不要這莊園的分潤了!請將軍饒我了這次,我上有年邁老.”
“莫擔憂,你曾為國征戰,我不殺你。”
覺得聒噪的夏侯惠,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語,“但你是否有罪,還需看你與此莊園牽扯多寡。嗯,你方才聲稱此莊園歸你等所有,我且問你,這莊園你等是何時購置的”
“謝將軍!回將軍,旁人我不清楚,我是在二日前的傍晚時才按印的。”
“資費多少”
“不需要資費,掮客說是貴人增送的,掮客就是死了的管事。”
“貴人是誰”
“是我.那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