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威這些年任職泰山郡守,不乏往來郡望之家,見羊祜而甚異之,便做主將次兄夏侯霸的女兒許給了他。恰好此時,夏侯莊來泰山郡探親,夏侯威便將大手一揮也為他定親了,猶如添頭那般。
也難怪夏侯莊腹誹了。而夏侯惠聽了,則是很開心。
羊祜還是如歷史軌跡那般,當了自己的侄女婿啊!要不要做封書信過去,問問他愿不愿意來中護軍署內當差呢
他心中第一個念頭是這個。
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妥,將之拋擲腦后了。
在原先的歷史上,司馬師死了之后羊祜才出仕的,所以自己現今作書過去,也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心中的第二個念頭,則是想起了杜恕。
準確的來說,是因為羊祜這個名字而想到了杜武庫,然后思緒才伸延到了杜恕。
這些年他與杜恕一直保持著君子之交。
主要是杜恕其人秉性耿直,習慣了獨來獨往,從不與人攀交,就算別人有心結交,他也常常不近人情。
為了不引起反感,夏侯惠也只好與他各自安好。
要不,尋個機會舉薦他出任地方
自從曹叡以他主司選拔天子門生以來,他在中郎這個官職上呆許久了吧
嗯.洛陽典農部清查結束后,依著與天子的約定,我需要上疏以屯田制多壞為由,諫言以校事巡地方不法,屆時就改成“以校事或天子門生巡不法”罷。先杜恕職責空下來,我也好私下尋天子舉薦他。
“阿父,阿父!”
就在夏侯惠陷入沉思的時候,又長高了些的小去疾,蹦蹦跳跳的跑過來,用手里的小木劍戳著他的小腿,待他睜開眼的時候,才叫道,“阿父,我們去騎馬啊”
“想騎馬啊,等阿父喝完茶,晚點好不好”
“不好!”
“小去疾聽話,阿父先”
“不聽,阿父快點。”
閑暇時光總是短暫的。
躲在石泉松林近一旬的夏侯惠,在丁謐書信的催促下,也不得不馳馬歸來洛陽。
各家權貴已然讓佃戶復歸來勞作了。
令狐愚還是很有手段的,將租賃出產定為三七分。
三成出產或許都不夠佃戶的口糧,相當于各家權貴讓佃戶為典農部白忙活了一歲。
且丁謐還聲稱,洛陽典農部已然大致清查完畢,只要夏侯惠歸來再梳理下,便可以上疏廟堂做結論了。
效率還挺高的。
但這些都不是丁謐催促他回洛陽的主要原因。
而是弘農太守上表稱病請辭了。
弘農與河東郡一樣,因為毗鄰關中的干系,在魏武曹操時期就為了能及時策應雍涼戰事,典農校尉都是由太守兼任的。
如先前杜畿歸朝任職時,文帝曹丕問他為何在河東時錄送的寡婦很少、而繼任太守的趙儼送得多,魏國廟堂君臣這才知曉了“生人婦”這種曠古奇聞。而這些“生人婦”,太守大多取自屯田士家。
弘農太守在這個節骨眼求去職,原因也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