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海瑞身穿正二品繡錦雞補子,站在了文華殿前,等待著廷議。
右都御史本就是廷臣之一,海瑞的衣服有些寬大,吏部沒想到海瑞會這般瘦弱,做的朝服有些大了。
凈鞭三聲響后,群臣入殿。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見禮。
朱翊鈞伸出小手說道“免禮,朕昨日聽聞海總憲回朝了,海總憲何在”
“臣見過陛下。”海瑞出列,俯首說道。
朱翊鈞打量了下海瑞,他站的筆直,略顯清瘦,眼神炯炯有神,渾身的書卷氣,無愧于山筆架的綽號。
“好好好,諸位大臣都坐,繼續廷議吧。”朱翊鈞擺了擺手,示意群臣就坐廷議。
葛守禮率先發難,開口說道“福建道巡撫、巡按御史,福建左布政等一眾,彈劾內官中人張誠,干涉朝政,私開海防接駁洋船,設卡抽分收稅。”
張進置身事外,沒有在彈劾的名單上,因為張進并沒有表態。
王國光一聽這話,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昨天這筆錢和內帑分賬后,已經進了國帑,國朝財用大虧,國帑財政拮據,捉襟見肘,這筆銀子,倒是能應應急。
馮保在觀察形勢,打算好好教訓下葛守禮,雖然張誠是張宏的義子,但是這筆銀子進了內帑,內承運庫太監可是臉上樂出了褶子,朝廷沒錢,內帑其實也沒錢。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講那么多狗屁的大道理,屁用都沒,手里沒把米,叫雞,雞都不應
馮保還沒開口說話,海瑞則是站起身來俯首說道“陛下,我大明有祖訓,內官中人干政,朝無定策接駁收稅,其下者,則巧言令色,獻媚人主,竊弄國柄,荼毒生民,小信以幸恩,繼乃敢為大奸、大惡以亂政。”
朱翊鈞看著海瑞,等著海瑞把話說完,這話朱翊鈞能聽懂,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圣恩,就敢為大奸,大惡就敢亂政,禍國殃民。
海瑞繼續說道“但是這件事上來看,臣倒是以為張誠所為并無不妥,嫂溺須援之以手,事急從權宜之計,大帆船就在海上,若是不抽分,則日后大帆船到港皆不可抽分,屆時,都餉館還有什么設立的必要嗎”
“臣懇請陛下明鑒。”
大帆船第一次到月港,朝廷若是第一次不抽分,日后就沒法抽分了,容易起沖突,此端一開,到時候都餉館也別辦了,都不到餉,還設什么都餉館
朱翊鈞聽完就笑了,海瑞這話,說的就很怪。
海瑞這話總結起來,張誠這事兒辦得,不對,但也沒錯。
天恒變,地恒變,人恒變,海瑞讓徐階還田,結果被人彈劾回籍閑住,海瑞也在變,他還是他,只是變了一個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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