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那些事,張居正能辦就辦,不能辦,小皇帝支持著張居正辦,要是還辦不了,那就等小皇帝長大了自己辦。
李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皇帝啊,他們不想讓寶岐司設立在西苑,是因為這寶岐司在太液池里,他們怎么可能把手伸的進去所以,才百般反對。”
“這幫個大臣們,給百姓救荒的番薯,這利國利民的大好事,為什么還要反對阻攔呢還不是這天大的功德,他們撈不到一點去寶岐司若是在西苑,這天大的功德,他們沾不到半分,若是在外廷則可以撈到一些。”
“若是不分給他們一點功德,他們是萬般不肯好好推行,按理說這百官代天子牧守四方,教化百姓種番薯,不是應有之義但是他們就是不肯,非要撈一遍,占些好出去,才肯做事,貪天之功,貪天之功啊。”
“這寶岐司就設在外廷吧。”
李太后說完,略顯有些疲憊的靠在躺椅上,略微有些迷茫,外面的大臣總是在貪天之功。
朱翊鈞笑著說道“西苑也可以設立啊,外廷不給銀子,咱們內廷不也能自己辦嗎又不需要多少錢,張誠從月港帶回了十多萬兩銀子,綽綽有余,正好,西苑有內寶岐司,外廷也有內寶岐司,誰有成果,誰就有功德,誰沒有成果,誰素位尸餐。”
“文華殿對面是文淵閣,而文華殿旁邊是司禮監的半間房,這內廷外廷互相節制,本就是自永樂朝的祖宗成法,內廷的事兒,輪不到朝臣們指指點點。”
陳太后一直沒說話,聽到這里的時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朝中的那些個豺狼虎豹沒那么可怕,皇帝是真龍,知道什么時候該出手,小皇帝只要成器,就不是大問題。
“成國公病重,提舉了遷安伯為總兵官。”朱翊鈞將成國公府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其實消息已經傳回了宮里,李太后和陳太后已經知道了詳情。
“遷安伯本是元輔門下,會不會不妥”李太后略微有些猶豫。
陳太后笑著說道“遷安伯是元輔門下,那王崇古還是族黨的樞紐,王崇古能用,遷安伯自然能用。”
在陳太后看來,李太后屬于被高拱弄出的陳五事疏給嚇壞了,對誰都失去了信任,患得患失,關心則亂。
不論戚繼光和張居正忠心,這論心的話,總不能把戚繼光和張居正的心解刳出來看看。
張居正的考成法罵聲一片,官僚們恨不得吃了張居正,戚繼光更是被罵作綴疣,這怎么看都不具備僭越神器的先決條件。
“馬芳和楊文作為副總兵、麻貴和吳惟忠會作為神機營參將,這是元輔的意見。”朱翊鈞笑著說道“娘親以為呢”
李太后聽聞,終于松了口氣說道“元輔先生大才,有恭順之心,若我大明首輔都是張居正這等大臣,這乾清宮,我住不住也罷。”
“娘親,貪心了,元輔先生這等不器大才,很難找的。”朱翊鈞聽聞也只是笑,李太后太貪心了,張居正這類的臣子,整個中原王朝歷史,都沒幾個。
張居正一次又一次的證明了自己的恭順之心,他只想胸中抱負得以展布,張居正的政治繼承人,只有一人,那就是小皇帝。
“孩兒回去看書了。”朱翊鈞看兩宮太后沒有責罰他踩著點回家的行為,抱著農書,繼續啃去了。
寶岐司只是完成了種植,關于天南海北的種植區如何劃分,各地應該采用什么樣的良種,如何解決累代減產,如何推廣番薯的種植,如何讓番薯增產,還需要進一步的實踐,也是寶岐司之后的重點工作。
小皇帝對農書非常喜歡,沒事就抱著看,注解、翻譯,沒有一天停歇。
朱翊鈞猜的很準很準,張四維真的求告到了全楚會館,他提了不少的東西,拿了不少的銀子,來到了全楚會館門前,請求張居正的幫助,尤其是回朝這件事,到底怎么他才能回朝
文華殿上已經沒有了王崇古,張四維壓根不清楚,自己要怎樣做,才能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