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和陳璘翻了船這件事,是因為船太老了,這都是當年平倭的舊船,船的年紀比小皇帝的年紀都要大兩倍有余了,這也是張誠跑到南衙的原因,找人造船,沒船在陸上跑的旱鴨子,哪能算是水師嗎
所以俞大猷和陳璘頂多被訓斥一頓,出海要做好檢查,嚴格約束軍兵等等。
“汪道昆強淫良家案。”張居正極其無奈的說道“汪道昆過了年都五十的人了,還有這么大的精力。”
這個案子最難處置,奸字一張口,說你強淫伱就強淫,你如何分辨,如何自證清白
海瑞想了想,頗為感慨的說道“老手藝了。”
“又是老手藝”葛守禮看著海瑞,海瑞在應天做巡撫,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海瑞看著葛守禮,葛守禮很幸運,他做官一直有楊博護著,沒人敢這么折騰他葛守禮,海瑞那可真的是什么場面都見過,他笑著說道“當初我在應天也被如此構陷過,不過當時因為多留了幾個心眼,歹人未能做成罷了,給些銀錢,就可以用一女子清譽毀他人清譽。”
“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都是黃泥掉褲襠,有理說不清的事兒。”
“你們這些個讀書人,玩的真的臟。”馮保聽聞咧了咧嘴,馮保發現自己真的不夠無恥,看看人家讀書人的手段,突破底線
張居正拿出了汪道昆的陳情疏說道“汪道昆上言,他一覺醒來,就看到身邊多了個人,他也不知道因為什么,查了半天,松江府衙門也只能以強淫案來定,這女子的確是個良家,一直到衙門哭訴,鬧個不停,百般不愿。”
“浙江巡撫和巡按,劾其致仕回籍閑住。”
“汪道昆羞愧難當,請致仕削籍。”
松江府的大幕剛剛拉開,主事的汪道昆就因為強淫案,自身難保,廷臣們靜靜的不說話,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一樣,汪道昆到松江府查清占,惹禍上身,不僅官位保不住,怕是連清譽也要丟得一干二凈。
“怎么都奔著下三路而去,這不是下三濫的手段是什么”新任的吏部尚書張翰,雖然朝中沒有根基,但也是一步步卷上來的,他當然清楚事情到底是因為什么,他略微有些不忿的說道。
譚綸看著張居正說道“罰吧,他自己沒本事,護不住自己三丈之內,被人下了套,怪誰呢辦不好差事就是無能,無能就回家種紅薯去,省的丟人現眼。”
汪道昆是浙黨,譚綸是浙黨黨魁,浙黨黨魁不肯回護,汪道昆立刻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核準其致仕吧。”張居正看大家都表了態,選擇了核準汪道昆致仕的奏疏,當然他在浮票上到底寫了什么,沒人知道。
這奏疏流轉到了皇帝跟前,小皇帝看了半天,說道“明明是個冤案,還要如此處置元輔先生,朕不明白。”
“之前朕問先生,漢哀帝繼位之后,丞相薛宣和給事中申咸有怨,薛宣斫傷申咸,在申咸臉上劃了八道,砍掉了申咸鼻唇,申咸自此以后不能為官。”
“這傷人面貌和這送女人榻上,污人清譽,有何不同”
“此案,如此處置不妥。”
大明皇帝明確反對大明首輔的處置意見,并對首輔處置引經據典的提出了質疑
所有人都知道,十歲人主的確年幼,但是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