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話,這是什么話什么叫像他萬士和可是堂堂的進士出身那是千軍萬馬卷出來的大明讀書人
這矛盾說這東西,一旦讀了,而且認真理解之后,就像是從糞坑里爬上岸洗干凈了,就很難再跳回糞坑了。
這已經是萬歷二年了,還在搞傳統的法三代儒學,屬實是有些腐朽了不搞矛盾說,覺得是異端,哪怕是搞點知行合一致良知也行
“朝廷去年就剩了十萬銀子,不過也比嘉靖四十年要強得多,那年虧空兩百余萬銀,最后是嚴閣老去問世廟主上從內帑拿錢,填的這個虧空。”王國光頗為感嘆的說起了往事。
嚴黨倒臺在嘉靖四十一年,嚴世藩索賄裕王府被嘉靖皇帝知曉。
而嘉靖四十年,朝廷在宣府大同跟韃靼人打仗,在東南平倭,天下無寧,朝中開銷極大,又收不上來稅,當年虧空了近兩百萬兩,嚴嵩嘉靖四十年入宮請皇帝從內帑支取了這筆錢。
嘉靖皇帝以為殺了嚴世藩,抄了嚴家,就能把宮里這個虧空給填補上,結果徐階抄了嚴嵩的家,一直到嘉靖四十四年,就給了嘉靖皇帝十萬兩銀子。
朱翊鈞聽聞萬士和這個說法,笑著說道“大禹治水,堵不如疏,世人濱海而居,靠海吃海,朝廷設立都餉館都餉,賺錢嘛,不寒磣。”
物質基礎決定了上層建筑,大明朝廷就一個字,窮。
沒錢沒糧,啥都辦不了,手里沒把米,叫雞,雞都不應。
市舶司這件事,算是通過了廷議,具體辦就要讓俞大猷、汪道昆、張誠去做了。
張居正的進攻暫時告一段落,以顧氏私藏甲胄事,嚴旨南衙還田;以顧章志賄政姑息,對整個顧氏抄家殺雞儆猴;借著徐璠的提議,議松江市舶司之事。
當張居正展開進攻時,南衙縉紳該如何應對
從北衙到南衙,快馬加鞭要十五日的時間,因為有積雪,所以稍微晚了些,但是朝廷嚴旨,讓南衙地面各權豪之家上交甲胄和弓弩的政令,還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而此時的徐家老宅內,駱秉良挎著刀等在門外。
徐璠,是被冤枉的,駱秉良清楚而且也搜集了大堆的人證、物證、書證,來證明徐璠當日并未出現在那個娼家之內。
徐璠殺人的那天,徐璠在徐家老宅里跟徐階吵架,之后立刻就睡下了,徐璠可以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徐璠心里有事,而且事涉自己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哪有心思去尋花問柳。
駱秉良把一應人證收押送京徐行提問,至于徐璠到底會不會被犯案,這不是駱秉良能夠決定的。
這是一件栽贓嫁禍的大案,但是朝廷已經有了處置,說是流放邊方軍鎮,但是去的薊州,這是回護之意。南衙必然會在還田事之中,掀起一場滔天巨浪來,徐璠繼續留在松江府,護不住徐家,更護不住徐階。
張居正將徐璠送到北面,放在薊鎮,也算是給徐家留下一脈香火,即便是徐家滿門傾覆,也不至于沒有后代,也算是盡了張居正弟子最后一份情誼了。
徐璠案后,張居正和徐階再見面,那就是真正的敵人了。
駱秉良挎刀而立,等待著徐璠跟老父親告別。
徐璠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早已淚流滿面,他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才能保住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