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宋國王世系,也變化了幾次,從最開始的漢人總督,到后來的大食人,這個問題其實很復雜,但大抵來說,統治呂宋的蘇祿蘇丹國,三個國王一直朝貢大明,尤其是速錄蘇丹國的東王,長埋大明山東德州,所以大明和呂宋的聯系極為緊密。
眼下呂宋被紅毛番給滅了,大明總得做些什么,什么都不做,海外番夷必然輕視中國,入寇海疆。
陳璘頗為感慨的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蠻夷畏威而不懷德,皆狼面獸心之輩,虜性惟論強弱,讎隙一構,報復不已部堂還是小心為上。”
殷正茂笑著說道“戰場打不贏,他們自然不肯聽我講道理,戰場打的贏,他們不聽也得接受不是”
陳璘聽聞之后,知道殷正茂并沒有因為一時得勝而驕傲自大,輕視賊人,便側著身子說道“白銀入明,朝廷明公關切之,元輔叫我至全楚會館問我,今年呂宋船只是否能夠如期到港,抽分海稅為一,一條編法為二,朝廷調節萬方為三,茲事體大,故此詢問一二。”
大明邊方現在發實物軍餉,朝廷以白銀送邊方,算是納鹽、納銀開中法的結合,朝廷沒有白銀,就無法調節大明萬物流轉,大明白銀流入數量減少必然造成抗稅情緒增加,的確是茲事體大,新政的關鍵所在。
殷正茂看向了東方說道“他們已經來了,眼下已經趕到了宿務島,而他們的先鋒已經抵達長灘島附近,我部正在打算遣使溝通,要戰要和,悉聽尊便。”
陳璘疑惑的問道“誰要前往”
“鄧子龍和他的姘頭紅毛番羅莉安。”殷正茂說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面色一臉的復雜,還不如把這個叫羅莉安的紅毛番一刀砍了算了,好好的參將鄧子龍,變得更加無拘無束了起來。
陳璘有些好奇的問道“是什么讓部堂如此的為難”
“沒什么。”殷正茂搖了搖頭。
如果把公私分開去看,從私的角度去看,鄧子龍和羅莉安的廝混,頂多算是有傷風化,從公的角度去看,羅莉安對大明翻譯泰西諸多書籍、比如算學、泰西船法等等大有益處,尤其是督造三桅夾板巨艦這件事上,羅莉安了巨大的幫助。
所以,有傷風化罷了,就讓他們兩個人狼狽為奸便是。
鄧子龍向陳璘請教了關于水翼帆船的操作方法,這種船的操作需要體重、很大的力氣,而且極其顛簸的船,需要穩定的下盤力量,這些鄧子龍都不缺少。
很快鄧子龍就能操作陳璘的座駕,在海上撒歡著飛馳著,鄧子龍和水翼帆船非常契合,鄧子龍富有冒險精神。
六月二十七日,鄧子龍帶著羅莉安出海,前往了長灘島,準備和大帆船的船隊好好談一談。
“你能把褲子穿上嗎”鄧子龍調整好了水翼帆船,速度不是很快,船只在水面之上浮浮沉沉,羅莉安的所作所為,的確有傷風化。
船上只有兩個人,羅莉安干脆連褲子都不穿,身上套著一個剛剛遮住腚的亞麻長衫,神秘區域若隱若現,小麥色的皮膚在海水和陽光之下,泛著桐油一樣的光芒。
羅莉安把大長腿翹在了船上,腳拇指不停的在鄧子龍的腿上摩挲,笑著說道“狡猾的男人,你很喜歡我這樣,當然是私下里,我可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極度保守的修女,伱卻把我變成了這樣,我的惡魔。”
鄧子龍眺望著水面,查看著風丸,而后盯著指南針,踢開了羅莉安搗亂的腳,搖頭說道“你洗澡以后,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羅莉安瞪著眼睛,驚訝無比的說道“那你喜歡什么,之前還是現在哇,難道是之前你的口味好生獨特,難道喜歡濃郁的狐臭味混合著酒精香精的味道我都不喜歡,你若是喜歡之前的我,我沒有辦法變回原來的模樣。”
鄧子龍想起羅莉安之前的模樣,猛地打了個哆嗦,滿是嫌棄的說道“能不要提之前嗎我其實很難理解,佛郎機人能夠遠渡重洋,你們真的像你們自己說的那樣,可以制霸整個泰西,無一敵手,相繼擊敗了大食人復建了王國,五次打敗了法蘭西人,該死的英格蘭人恨的你們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