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璘再次啟航,沿路向著天津衛而去,這一路北上,何心隱還想開口蠱惑下陳璘,結果陳璘直接用何心隱的襪子堵住了他的嘴,讓他少逼逼賴賴。
陳璘最煩這種人,平倭蕩寇的時候,哪個窩巢賊穴里沒個這樣的人物如果不是這種人四處招搖撞騙、搬弄是非,騙人上山落草,陳璘在廣州平倭還能輕松點,關鍵是這幫搖唇鼓舌之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讓匪寇和倭寇聯合,搞得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在陳璘看來,這種人,死后不下十八層地獄,真的是便宜他們了。
陳璘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何心隱給送到了天津衛,移交給了天津衛的緹騎,押解京師。
這路上當然有人想要搭救何心隱,但是緹騎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等到朝中知道何心隱被抓到的時候,人已經進了天牢里。
進了天牢,就沒得救了。
朱翊鈞在宮里學習騎馬,他坐在馬背上,略顯有幾分迷茫,他身下的這匹馬,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駕”朱翊鈞試著讓馬前進,但是這匹馬,始終紋絲不動,連走一步的意思都沒有,就是站在原地,左顧右盼。
朱翊鈞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但最終都沒能讓馬成功的跑起來,他坐在馬背上,對著牽馬的張宏無奈的說道“是朕要學習馬語它才能聽的懂嗎”
“也不是,它的性格溫順。”張宏十分委婉的說道“陛下,臣牽著馬,先走幾圈再說”
“這也太溫順了吧李如松十歲就可以騰躍控御了。”朱翊鈞對自己的要求還是很高的。
李如松十歲能馴服烈馬,朱翊鈞十三歲連個溫順的馬匹,都不能讓它跑起來。
“那是為了逃跑。”戚繼光在一旁聽到陛下說起了李如松,還是略顯感慨的說道“寧遠伯年輕時候家貧,彼時遼東征戰不休,當時建州女真南下劫掠,李如松也是為了逃跑,才騰躍控御,要是跑得慢的話,就死了。”
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李如松十歲那年是嘉靖三十八年,那會兒李成梁連生員都不是,四處討生活,彼時大明在西北接連戰敗,東北邊方不寧,李如松跟著他爹李成梁顛沛流離,所以才十歲能騎馬,不會騎就被殺了,或者擄掠到建州當建奴去了。
張宏牽著馬,帶著小皇帝走了兩圈,而后,這匹溫順的馬,開始邁著小碎步快走了起來,朱翊鈞玩的不亦樂乎,轉了三圈之后,朱翊鈞才翻身下馬。
“戚帥陪朕去看看,那個要做圣人的何心隱,朕倒是要看看他有幾分能耐。”朱翊鈞打算親自到天牢里會會這個何心隱,他心里有幾個疑惑,需要當面問問何心隱。
馮保去文淵閣叫上了張居正,皇帝陛下帶著一長串的尾巴來到了大明的天牢,趙夢祐將北鎮撫司的天牢打掃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甚至點上了檀香,迎接圣駕,這可是陛下第二次來到北鎮撫司了。
朱翊鈞來到了北鎮撫司的衙門,趙夢祐將何心隱從天牢里提了出來,兩個緹騎將何心隱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放開我,你們以多欺少,以眾欺寡,我不服氣,放開我”何心隱在地上用力的掙扎著,面色猙獰的嘶吼著,似乎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樣。
朱翊鈞站起身來說道“放開他,把朕的戚家腰刀的木刀拿來,你不是說以多欺少嗎朕給你個機會。”
張宏給皇帝陛下戴上了護具,朱翊鈞活動著身子熱身。
何心隱滿臉的迷茫,他聲嘶力竭的嘶吼,皇帝居然真的讓緹騎放開了他,難道皇帝不知道他做過什么他曾經刺殺過嚴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