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詳細解釋了下剝皮見骨術,徐貞明,大明皇帝的農學老師,拜在全楚會館門下,想方設法的將徐貞明牽連其中,將水完全攪混,利用徐貞明的身份,牽連到張居正的身上,讓張居正投鼠忌器。
“這么嚴重”徐貞明呆愣呆愣的說道“這些讀書人的心思,怎么如此歹毒”
“你呀你,虧你還是個進士,除了種地,能不能長點心眼他們委托,你就去大牢里看望朕忙完了去全楚會館蹭頓飯去,這點薄面朕還是有的,日后,不要再摻和這種事兒,那就不是你的地盤,朕就救你這一次。”朱翊鈞還是打算去全楚會館,讓張居正解決下這件事。
徐貞明略顯有些茫然,終究是理順了這些事兒,他其實不是不懂,是全部心思都在農學上,就壓根沒有細想,都是同鄉、同榜、同師,傅應禎的家人,哭的涕泗橫流的求徐貞明去牢里看看,傅應禎有沒有受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但是這事兒就是這么不正常,就是為了牽連徐貞明罷了。
很快,就會有人借著徐貞明探監,把徐貞明打為傅應禎和余懋學的同黨,把事實清楚和明朗的案子,變得渾濁不清,哪怕是最后傅應禎和余懋學,仍然要被坐罪,那徐貞明這個同黨,能討到好處去
今年的番薯和土豆仍然是大豐收,安東尼奧帶來的薯苗還沒進行雜交,這需要種田進行培育,培育種田,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絕不是一朝一夕。
朱翊鈞干完了農活,就來到了兩宮太后面前。
“皇帝這是要去哪里”陳太后看朱翊鈞風風火火,著急忙慌的模樣,就有些奇怪的問道。
朱翊鈞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他要去全楚會館蹭飯,其實是給徐貞明求情,自然要跟兩宮太后稟明,畢竟還沒大婚,還還不是成丁,出門總要跟家長報備的。
“這些人的心思有這么歹毒嗎”李太后眉頭緊蹙的說道“皇帝是不是想多了”
“我沒有惡意揣測他們,大多數情況下,孩兒都高估了他們的下限。”朱翊鈞笑著說道“當然了,朕想多了最好,這說明朝堂之上,還是有骨鯁正氣,孩兒去全楚會館,也算是防患于未然吧。”
“去吧去吧。”李太后揮了揮手,示意小皇帝去忙國事。
朱翊鈞的大駕來到全楚會館的時候,剛好看到了萬士和從全楚會館出來。
“大宗伯是晉黨吧,居然來全楚會館了”朱翊鈞笑容陽光燦爛,他注意到了萬士和披著的大氅,那是朱翊鈞賜下的。
“拜見陛下,陛下圣躬安。”萬士和剛要跪下行禮。
張居正俯首說道“參見陛下。”
皇帝過來的消息,小黃門早就已經通稟,張居正自然要來門前迎接,而且再次把全楚會館的門檻,拆的一干二凈。
這個舉動讓萬士和都格外的意外,他都不知道原來在私宅迎接陛下,需要拆門檻的禮儀,張居正還詳細的解釋了一番,這是當初中山王徐達見太祖高皇帝的禮儀。
只不過近兩百年沒用過了,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朱翊鈞立刻就擺了擺手說道“大宗伯免禮,日后私下奏對,就沒必要那么多的繁文縟節了。”
“臣遵旨。”萬士和站了起來,看著皇帝的笑容有些迷茫,當初那個一臉兇狠的皇帝陛下,追著他差點把他問自殺的皇帝,之前的笑容也是這么溫和的嗎
“元輔叫臣來,是因為朝中有人提議推舉輔臣,元輔叫臣過來,說了下這個事兒,臣打算待會兒就去辦。”萬士和也沒有猶豫,陛下詢問,他直接講明白到底來做什么。
張居正面色如常,并沒有因為萬士和實話實說而生氣,張居正做事問心無愧,他自問對得起大明,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對得起先帝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