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喊出的口號是富國強兵,他的新政里清丈還田、吏治、整飭學政、振武才是主要內容,新法里最為詬病的一條鞭法,是在萬歷九年,才開始全面推行,實施不到一年時間,張居正病故。
朱翊鈞對墩臺遠侯的待遇如此恩厚,完全是為了讓這支特殊的情報軍隊,隸屬錦衣衛,脫離外廷風力輿論的影響,保證大明對塞外情報的收集。
萬歷六年十二月十八日,大明皇帝朱翊鈞再次召開了大朝會,而這次大朝會的召開,完全是為了迎歸墩臺遠侯。
“萬太宰還是厲害,朕居然沒有在雜報上看到有人質疑回家的夜不收,是怎么在塞外活下來這個問題,反而都在說墩臺遠侯的辛苦,很是不錯。”朱翊鈞在大朝會進行之前,群臣還沒有進殿之時,對著馮保笑意盎然的說道。
被俘的墩臺遠侯要回京,朱翊鈞很高興,京城的筆桿子們也沒有給朱翊鈞添堵,沒有人質疑這些夜不收的忠誠問題。
被俘的十七人里,被俘時間最長的長達十二年之久,那么必然會引申出一個問題,他們是怎么在虜營活下來的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吃穿用度都是俺答汗的,這些年里,這些墩臺遠侯是不是俺答汗的走狗
忠誠這個問題,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筆桿子們真的這么問,其實在問,這些墩臺遠侯被俘了,為何不去死
朱翊鈞要是看到這樣的雜報,必然會火冒三丈,必然會怒火中燒,大好的心情就會被破壞殆盡,既然筆桿子們不要臉,那就不能怪朱翊鈞這個暴君無情了。
幸好,并沒有筆桿子們在這個時間,挑戰皇帝的耐心。
“王謙王御史拿了一筆銀子,在燕興樓設宴,款待了京城那些詩社、雜報的筆正們,告訴他們,不要生事兒,后果很嚴重。”馮保十分及時的稟報了王謙的功勞。
“恩恩,花了多少錢”朱翊鈞一愣,雖然出乎意料,卻在情理之中,王收買在收買人心這塊,總是持續發力,王收買跑到呂宋是喂大鱷魚,但王收買在京城,那真的是發揮了他最大的作用。
馮保試探性的說道“一萬銀。”
“一萬銀,京城那么多雜報的筆桿子們,就都閉嘴了怎么這么賤呢”朱翊鈞大感驚奇,這些個賤儒們,也太廉價了
要知道為了辦合一眾,王收買花了七萬銀讓萬文卿帶頭當監當官,王收買花了三萬銀
京城那么多的筆桿子,居然只需要一萬銀,就讓他們閉嘴了,真的是廉價。
“這不是刀子比骨頭硬嗎”馮保樂呵呵的說道,賤儒們價格本來就不貴,墩臺遠侯現在回來不說,事后再說,那就是不遵守約定了。
相比較觸怒陛下,還是把潤筆費拿到手里比較可靠。
朱翊鈞倒是松了口氣,這個王收買,出手極為闊綽,這次辦事,花了一萬銀,已經極好了,他擺了擺手說道“包括潤筆費嗎算了,給他報銷了吧,按舊制,算到南衙開海投資之中。”
朝臣們在緹帥趙夢祐三聲凈鞭響之后,開始了入殿,在所有臣子見禮之后,馮保再甩拂塵,宣墩臺遠侯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