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镠聽聞,不住的感慨道“姜維忠心耿耿。”
朱翊鈞想了想補充道“那個時候,司馬昭已經當街弒君,殺死了魏帝曹髦,這樣看來,就越顯得姜維這份忠心,難能可貴了。”
姜維忠于劉禪,也忠于蜀漢,也忠于他自己,用生命的最后弧光,照亮了那個禮樂淪喪的年代。
朱翊镠認真的想了想,自己頂天就是個劉禪的水平,說不定還不如人家劉禪,至少諸葛亮走后,劉禪還讓蜀國又撐了三十二年呢。
朱翊鈞在文華殿里給朱翊镠講算學,而全晉會館里,氣氛卻非常的壓抑,甚至連萬士和都在全晉會館之內,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黨魁王崇古說話,王崇古面沉如水。
“諸位,要不咱們晉黨,今天就在這全晉會館解散了好,省得哪天步了張四維的后塵,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還不如早早散了,諸位隨心所欲,愛干什么干什么,莫要牽連到我就好。”王崇古放下了茶盞,第一句話就是要解散晉黨,眾人都驚駭無比的看著王崇古。
“這這這是為何”王家屏驚訝無比的問道“王次輔哪怕是次輔再怕張居正,可張居正也是個君子,他無緣無故也不會趕盡殺絕,王次輔何出此言就因為我殿上攻訐張居正威震主上威福之權他敢做,我還不能說了王次輔膽小如此,何為我晉黨黨魁”
“王學士不愧是葛公的弟子啊。”萬士和看著王家屏,嘆為觀止的說道。
葛守禮就是這個憨直的性子,王家屏不遑多讓,王崇古不是在點王家屏,王家屏在殿上說的做的,都沒有錯的地方。
“王學士多慮了,不是殿上之事。”王崇古看王家屏還不明白,選擇了實話實話,王崇古經常和葛守禮打交道,對這樣的人,說實話溝通效率最高。
“啊哦。”王家屏呆愣了下,略顯尷尬,而后坐直了身子說道“那次輔為何生氣”
王崇古的目光掃過了一圈,才語氣森嚴的說道“有人跟遷徙而來的富戶眉來眼去,他們的錢你們也敢收,他們的詩會,你們也敢去,這是要干什么想分家就立刻分家,不想過了就不過了,省得互相耽誤了前程”
“范士綱。”
王崇古點了第一個人名,范士綱猛地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著王崇古,連連擺手說道“王次輔,我就是去吃了一頓酒,姚光啟給了五兩銀子,說是到的客人都有啊。”
“你把全晉會館的腰牌留下,走吧。”王崇古看著王家屏問道“王學士,這是伱的人,你要留他嗎”
晉黨分為了兩派,一派是王崇古,這一派主要是以晉商為主,實力雄厚,富的流油,但是這一派的進士較少;而另外一派則是葛守禮為黨魁時候的擁躉,王家屏、范應期、范士綱,都是這類的人物,錢沒多少,都是陜西、山西的進士。
王崇古要處置范士綱,自然要問王家屏的意思。
范士綱和范應期是同鄉同族,雖然不是一房,但也算是親戚,如此嚴厲的處置,自然是經過王家屏的認同。
王家屏不認同也行,大不了一拍兩散。
王家屏看了眼范應期,范應期點了點頭,王家屏才開口說道“王次輔處置便是。”
王家屏再憨直,也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當下國朝,是張黨當國,能威脅到張黨的集體,只有晉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