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大家換著玩,這很正常,徐璠不是老頑固,也不是衛道士,但是正妻也能換著玩,實在是超出了徐璠可以接受的程度。
“雖然講,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但我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次酒會,那些貴族們的情婦們,她們的著裝、珠寶、甚至排場,都要蓋過所有其他女性,包括正妻,爭奇斗艷,實在是亂的讓人眼花繚亂。”徐璠身上有些酒氣,回到了中國廳的他,對著索倫發出了抱怨。
索倫搖頭說道“這其實沒什么,習慣就好,這才多久,那位船長閣下,跟公爵夫人之間也有緋聞傳出了,但也只是緋聞,葡萄牙和西班牙屬于天主國家,是不會公開承認情婦的存在,不像是浪漫的法蘭西和富裕的英格蘭。”
“法蘭西國王大鼻子弗朗索瓦,有一個情婦叫弗朗西絲德福瓦,這位情婦被封為了首席情婦,而這位首席情婦的丈夫,也就是沙托布里揚伯爵讓,對于妻子成為國王冊封的情婦,不覺得有任何的恥辱,還覺得是一種榮譽。”
“這位沙托布里揚伯爵讓,因為妻子是國王的情婦,獲得了布列塔尼總督的職位,獲得了豐厚的利益,后來,法蘭西的許多貴族,都想盡了一切辦法,讓自己的妻子成為國王的情婦,甚至,成為一種炫耀的資本。”
“就像是貴客在酒會上看到的那樣。”
索倫是個牧師,他信仰極為堅定,而且對這種風氣非常的不滿,很多貴婦的孩子,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父親是誰,他說浪漫法蘭西是一種嘲諷。
索倫和費利佩二世就討論過這個問題,索倫認為是大量財富涌入后,道德建設不完整導致的,但暴君費利佩不這么認為,他覺得這種糟糕的文化,會一直延續,大量財富涌入帶來的拜金文化,只是催化了這一現象的廣泛。
“貴客不適應這種文化,可以不做理會,在他們眼里,貴客和狂信徒并沒有太多的差別,他們可以理解您在道德上對自己的約束。”索倫為徐璠了一種解決方案,打造一個狂信徒的人設,那么恪守禮教,就順理成章了。
這種酒會徐璠作為國務大臣,必然參與其中,避無可避,但一些讓他無法接受的事兒,可以選擇打造人設去解決。
索倫這七日研究了大明禮教對個人修養的要求,和教義的要求有些相似之處,狂信徒這種生物,尤其是位居高位的狂信徒,早已經在泰西滅絕了。
“看來是我贏了。”徐璠說起了之前的賭約。
“安東尼奧是個懦夫他在逃避”索倫略顯痛苦的揉了揉眉心,這個安東尼奧居然逃避。
“那也是我贏了,雖然你的承諾一文不值。”徐璠笑意盎然。
“貴客,我的君王有些疑問,泰西的封建制已經走到了盡頭,這是一種擺在面前的現實,但為什么走到了盡頭呢”索倫說起了自己的疑惑。
泰西的封建制,和大明完全不同,但究竟是因為什么,泰西的封建走到了絕路,根本原因,費利佩沒想明白,費利佩的智囊團,也沒想明白。
“這個問題并不復雜,如果你了解大明,只需要六個字就可以回答,廢井田,開阡陌。”徐璠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索倫搓了搓手,即便是他研讀了許多的大明典籍,但是那些如同天書一樣的文字,沒有來自大明人的翻譯,實在是很難看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索倫蠢笨,事實上,文言文對于很多大明人也是一樣的,很難理解,尤其是沒有標點的文章。
徐璠坐直了身子說道“我更加簡單明白的解釋下這六個字,鐵器的出現和大量應用,帶來了可耕種田畝的快速增長,同時讓農業的生產和產量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在六百年前,精耕細作逐漸出現在大明的土地上,生產的效率進一步提升。”
“田畝數量增加和產量上升,必然帶來人口的增加,而人口增加必然帶來人口的聚集,就像現在泰西,大量財富涌入后,人口快速繁衍,出現了許多十數萬人聚集的城池,但相應的管理并沒有和人口數量一起發展,最終導致了每個城市臭氣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