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各個階級都是皇帝的奴仆、議罪銀、養廉銀等等制度保證特權階級的權利換取擁戴、絕不發展生產力、讓中原始終處于小農經濟的基本框架之下、在思想上禁錮任何思辯的風氣、嚴防死守閉關鎖國拒絕和世界交流溝通。
直到被堅船利炮,轟開國門。
那時候,朱翊鈞早就死了,管他死后洪水滔天。
但朱翊鈞做不到那樣,他是人君,在歷史長河里,在這個關鍵的轉折點里,他只能做一個拉磨的驢。
“陛下,大喜,大喜,冉淑嬪確實有了身孕。”張宏和一個小黃門耳語了幾聲,面露驚喜的說道。
周德妃在萬歷八年上元節之后檢查有了身孕后,又有了好消息傳來,最近頗為受寵的冉淑嬪,也有了身孕。
“快去看看。”朱翊鈞聞言也是一喜,前簇后擁的去了離宮后院,他趕到的時候,兩宮太后、皇后都已經到了,都是喜氣洋洋。
王夭灼自從生產之后,就一直躲著皇帝,說是在產后恢復,倒不是說完全不見,是不肯侍寢,主要是身材焦慮,孕期發胖和產后恢復,宮里自然有一套詳細的辦法。
“按照宮里的規矩,冉淑嬪,這有了身孕,就該冊封為妃子了,就定淑妃吧。”朱翊鈞看著王夭灼,詢問王夭灼的意見。
“夫君說了算。”王夭灼從清純蛻變為了成熟,一顰一笑都帶著風情。
“皇帝是不是該再納幾個妃嬪了”李太后這段時間不要太高興,宮里接連有了喜事,她也不再一心禮佛,而是帶起了孩子。
朱翊鈞聽聞還要納妃,連連擺手說道“還是不要了,最近國事多變,朝中那些個大臣怕是要拿這個說事,等兩年吧。”
“最近有幾件大事,第一件事,從京師到大同的馳道、從京師到遼陽的馳道,這兩條馳道,為期五年,一條就要數以千萬計的白銀,朝中士大夫們正喊著大興土木,國之將亡;第二件大事,事關開海,密州、寧波、月港、廣州遠洋商行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建,都在等著汪道昆九年期滿,做點大事。”
海陸并舉是朱翊鈞新政的基本主張,既要開海,也要擴大戰略縱深,這兩條馳道,非建不可,崇古馳道過薊州至山海關,這是已經在建的馳道。
到遼東的馳道一共兩條路,第一條是薊州、喜峰口、大寧衛、會寧衛,自會寧衛至應昌和遼陽;另外一條是山海關、廣寧、遼陽。
朝中主要爭論的焦點是,大部分的廷臣認為,只修一條,也就是山海關、廣寧、遼陽,這條路并無山道,修起來極為簡單,算是花小錢辦大事,總預算在一千萬銀。
朝中的批評浪潮很大,奸佞之臣,枉圣上以符端,大興土木之役,以為通宮玉清昭應之建。翻譯翻譯,就是這才闊了幾天,就敢搞這么大的工程,皇帝還是個孩子,大臣們難道也是孩子不成
彈劾
廷臣們也覺得花的太多了,
“行吧,過兩年就過兩年吧。”李太后也不過分的糾結,多少也要照顧丫頭的心思,頻繁納妾,的確不利于圣譽。
朱翊鈞很忙,和冉淑妃說會兒話,就又去了御書房,奏疏批閱了一半,需要繼續。
次日的清晨陽光明媚,每日一次的廷議照常召開,大明皇帝帶著潞王來到了文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