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豪右也是人,也是怕死的,一盤散沙,何懼之有”
“出了什么事兒”禮部尚書萬士和非常好奇的問道,陛下為何申飭是如何申飭的讓人都直接致仕了,無頭無尾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朱翊鈞思考了片刻說道“哪怕是個套兒,現在的王次輔也得一頭扎進去啊,不對,你給人取什么外號王次輔就是次輔,胡說八道個什么。”
之前沒有海防巡檢,只有月港市舶司,只要買通了市舶司檢查的小吏就可以順利流出,現在需要買通偵緝走私的海防巡檢,月港市舶司都餉館和月港市舶司點檢小吏,大明的實踐經驗告訴朱翊鈞,能做到這種地步,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活字印刷術也沒有那么的強大,因為要活字印刷,就必須要挑字工匠、唱字工匠和雕刻工匠都識字,否則就會出現錯漏,識文斷字之人,在這年代,是高級人才,印刷是個苦差事。
“廣建社學。”張居正拿出了一本奏疏,面色是有些猶豫的,大明是沒有那個本錢去搞普及基礎教育的,張居正真的很想做,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這是個折中、綏靖的法子,但這個新學政的法子推出去后,會釀出什么風波來,那就不好說了。
王崇古不覺得張居正的奏疏有什么離經叛道的地方,而且不是很難實現,朝堂上出身軍戶的進士大約為三成,剩下七成多為民籍,朝堂的賤儒疑似太多了,工兵團營也是軍戶。
“陛下,其實咱們大明對這個精通的人,還是有的。”萬士和俯首說道。
利得稅、還田疏,這兩樣東西已經刺激勢要豪右了,雖然還田疏偷偷摸摸。
晉黨的楊博、高拱,當初就是要砍司禮監,這監察上,就又少了一個重要的環節。
不敢點名,甚至不敢說京營有問題,所以這奏疏真的很怪異,不敢點名原因很簡單,大將軍領著八萬精銳在外征伐,真的胡亂彈劾,惹惱了大將軍,大將軍帶兵回京清君側,誰頂得住
海瑞拿出一本奏疏,嘆了口氣說道“昨日陛下降下雷霆之怒,申飭都察院監察御史洪思齊,洪思齊羞憤難當,上奏請求致仕。”
大明的風氣都被陛下帶壞了,人均樂子人。
陛下罵人怎么能叫罵人呢那叫訓斥。
現在這利得稅一出,反而把貴金屬流出的問題給解決了。
這三份證據直接呈送到了陛下的面前,并且做好了翻譯。
張居正帶著群臣見禮,十年如一次,朝堂上的人來來去去,陛下已經春秋鼎盛,帝國的一切都欣欣向榮,唯獨當初那兩片烏云,已經遮住了半邊天,一個是陛下讀書讀的太好了,一個是陛下不務正業。
王崇古想了想說道“這有何難拿來我看。”
過濾學渣,過濾不了人渣,而委培契約的履行,就是過濾人渣。
“還是太難了。”張居正一臉為難的說道。
“那就準了。”朱翊鈞真的是什么生意都做,印經書可是一門一本萬利的買賣,賺錢嘛,不寒磣。
“目前來看,人對知識的渴望是相同的,不分地域,即便是這本阿拉伯文的歐幾里得內容簡陋、充滿了錯別字和錯誤,字母和線條不夠清晰,我們大明任何一位讀書人看到這樣質量的書籍,都不認為它有任何的意義,但書籍,仍然是搶手貨,而且價格極為昂貴。”萬士和解釋了當下蒙兀兒國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