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蒙兀兒國和奧斯曼禁止印刷各種經書,只需抄本嗎”朱翊鈞一愣,沙阿特使的這個請求,不符合大明對他們的認知。
“日后習武之事不能落下。”朱翊鈞批完了奏疏,還是提醒朱翊镠身體健康很重要,玩歸玩,鬧歸鬧,別把身體玩垮了,大好的時光只能看著流淚。
這罵的確實難聽,洪思齊三十四歲的人了,滿篇奏疏都是童子啟蒙背誦之物
、偷偷銷毀不要被人看到了笑話你學識淺薄、看不懂別人文章,可以讀讀雜報,增加一些學識。
見過摳門的,沒見過這么吝嗇的,傳說中只進不出的貔貅,在陛下面前都黯然失色。
因為經書的神圣性,必須誠心誠意的抄寫,才能體現出那種信仰的堅定,為此阿克巴大帝和奧斯曼的蘇丹屢次下禁令,禁止印刷技術的傳播,這是泰西流傳非常廣泛的一種說法。
汪道昆也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怎么訓斥的”
“興文匽武,日后不必再連用了。”
他有今天,完全是一點點依靠自己的努力,認真鉆研。
張居正收回奏疏的手停下了,他猶豫之間,還是收了回去,滿臉愁容的說道“還是算了。”
王崇古嘆了口氣,只能說,無法掙脫只能享受了。
大同府到大明京師的馳道已經修通,75匹的蒸汽機已經上路,拉貨雖然不多,而且產能有限,但馬拉軌車也能拉煤
利得稅沒收多少錢,但大明白銀的流通問題得到了部分的緩解,這是個好消息,市舶司的吞吐量有了進一步的提升,燕興樓交易行的船舶票證都漲了五錢銀子。
朱翊镠低聲說道“廷臣們都說他斗不過先生,被先生給利用了,還田疏的事兒。”
“臣等謹遵圣誨。”張居正帶著群臣俯首領命,文武不是矛盾的,文武從來不必對立而談,也不是此起彼伏,此興彼衰之事,但士大夫們總是在刻意制造這種對立。
要進必須考,考的內容和官考遴選是有差別的,代辦、會辦的管理崗位是考專業技能,同樣要求三年到五年的實際經驗,外行指揮內行,不過數年,墻倒屋塌,官廠團造法,可是王崇古翻身的本錢,他自然慎重。
因為朝廷因為體制必然存在的僵化,處置問題是滯后的,所以韃清的文字獄,都是在已經釀成了惡劣后果之后,才會掀起,影響已經造成,反賊言論已經傳播的哪里都是,文字獄治標不治本,而阿拉伯世界直接禁絕知識傳播。
“致仕就致仕吧。”張居正寫好了浮票,將奏疏遞給了馮保,送到了御前。
“雖然他們沒有聯袂,但存在普遍共識。”張居正搖頭準備將奏疏收了回去,還是等戚繼光回來穩妥。
這篇奏疏里的很多內容,和陛下十歲學的差不多,三千五百言,十七條,每一個言之無物,唯有懷遠人,長篇大論有點自己的觀點,沒有一句提到戚帥和京營,但含沙射影,還是說大軍征伐,無仁無義,必然制造殺孽,有違天和之類的話。
從泰西來的特使,大明遣泰西特使的回函,都是這么說。
文字獄要有文字才行,只有手抄本的世界里,知識的價格會無限的昂貴,只能成為貴族的專屬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