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沒有考慮到生產關系和秩序的必要性,也沒有考慮到人以群分,必然產生集體,維護集體利益等于維護個人利益,維護集體自由就是維護個人自由的基本邏輯。
不把宗藩這座大山從河南地面搬走,凌云翼到了河南,面對這些宗親,他也沒辦法處置,他是臣子,無權處置宗親,只要當地的鄉賢縉紳扛起了宗藩這桿大旗,那凌云翼也是投鼠忌器,總不能為了清丈,真的殺宗親。
而河南是沒有洪武舊案的,也就是說沒有魚鱗冊。
曾省吾沒有蹬鼻子上臉,凌云翼也沒有不停的念叨,都是明公,都給對方留點面子,大家都有體面。
漢武帝窮兵黷武了一輩子,搞得天下疲憊,臨到老都沒有后悔過,文人言必稱輪臺詔書是罪己詔,是漢武帝改悔了,屁
雜報想要賣得好,炸裂內容少不了,而黎牙實之所以寫這篇文章,主要是為了對抗一些自由派,泰西不是傳聞中的自由,無拘無束,相反,非常符合,大明傳統印象里的蠻夷。
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一個高爐就能日產鐵2000斤,鑄鐵脫碳鋼,大明鐵渾甲就是用的這種技藝。
從不洗澡的海盜、喜歡羊腚的海商、在酒里摻水的酒保、搔首弄姿的娼妓、無窮無盡的奴隸、骯臟無比的街道、臭氣熏天的空氣、無人問津的尸體、爭搶商貨的沖突、難以下咽的黑面包、為海盜便利的官員、貪婪吝嗇的稅務官、毫無道德的貴族、混亂淫穢的上層生活,這就是自由城,這就是此時最真實的泰西。
哪怕是京營沒有回京,但這兩萬銳卒,足夠了,這樣的精銳,李成梁只有三千,就可以稱霸一方,為所欲為。
“河南地面的清丈,遲遲無法推進,這次請凌部堂前往河南,這河南是個大麻煩,仰仗凌部堂了。”朱翊鈞說起了河南清丈。
這就實質上形成了包稅制,就是朝廷問河南地面要多少稅賦,河南分包給各府,各府分包給各州縣,各州各縣再分包給鄉賢縉紳,完全的包稅制,讓河南的清丈困難重重。
生產圖說是從孟子的分工論開始講起的,只要有分工,就會有交換,就需要秩序,那么維護秩序的規則,也就是公序良俗和律法就會誕生。
“王次輔曾經遣大工匠前往探聞,也算是溫故而知新了。”曾省吾補充了一些西山煤局發展的細節。
連續兩次,貶斥言官出京至邊方戍邊,言官們連伏闕都不愿意來,還不如嘉靖年間的言官膽量大。
這是一次考古式科研,王崇古白沒了西山所有窯井后,開始了規模化生產,隨著煤開采增多,煉鐵就成了必然,但大明早在洪武年間就革罷了所有官廠,沒有經驗,查舊案,大明洪武年間最大的煉鐵官廠在河南滎陽。
當陛下說可以干的時候,凌云翼是極為興奮的,蟄伏了兩年,又可以大展拳腳了。
田文鏡能把河南這個世紀難題給解決掉,是因為雍正皇帝給了足夠的支持,否則田文鏡也無能為力,只不過田文鏡要的是生殺予奪,而凌云翼要的是官廠團造法。
當然了,凌云翼也清楚,自己這種激進派,只會在激進中,把自己毀滅,完全聽從激進派的結果,大抵就是大膽干,早點散,但凌云翼看到人給狗送殯這種天大的奇聞時,根本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躁動和憤怒,所以他知道自己不適合當明公,適合做尖刀。
林輔成這個松江學派的魁首成了皇帝走狗之后,自由派意圖扶持一個新的完全自由派出來,借著自由之城的美好濾鏡,宣講絕對的自由。
“緹騎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臣給抓到了牢里,這一天臣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臣驚懼萬分,懇請陛下看在這么些年來,勤勤懇懇翻譯泰西書籍的份上,寬宥臣一二。”
河南的鄉賢縉紳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凌云翼來了
“那就一切有勞凌部堂了,若力有不逮,可用密匣直發御前。”朱翊鈞說起了密疏制,打不過請救兵不丟人,張居正丁憂那一年,朱翊鈞沒事就去西山請西山老祖。
“臣說的是陛下尚節儉,絕無指桑罵槐。”黎牙實俯首帖耳的說道。
凌云翼回京后,帶著客兵先跟大明京營碰了碰,雖然銳卒們等于自廢一手一腳跟客兵們大戰,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讓人驚駭不已,凌云翼的客兵惜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