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陳璘在朝中有人了那就是大明皇帝
朱翊鈞看著陳璘的捷報,略顯嫌棄的說道“不會寫詩就別寫,附庸風雅。”
陳璘寫了首詩,和現在戚繼光的詩風如出一轍,都是打油詩,寫的是胡夷百萬臨城下,為何不去吟首詩
沒有任何的格律,就是嘲諷那些朝中的賤儒們,吟詩作對無法拒虜,整日里站著說話不腰疼,對不懂的戎事指指點點,連打仗都要干預。
陳璘其實很羨慕李如松有個好爹,年年輕輕,就已經成了京營副總兵,同樣年紀的時候,陳璘還在街頭做任俠,有一頓沒一頓的任俠。
“陛下,交易行那邊已經入場結束了。”馮保匯報了下內帑大筆資金入交易行之事,入場比較緩慢,第一次入場只有一百萬銀,并沒有拉漲,大明皇帝并不打算輕易揮動鐮刀的意思,入場主要是為了震懾那些莊家,不要胡作非為,而不是為了收割,只是借著周期性調整,維持一定的理性。
人性之惡的鴻溝,朱翊鈞希望利用絕對影響力,能讓交易行始終維持一絲絲的理性,而不是一地雞毛。
“言官那邊怎么說”朱翊鈞拿起了桌上的奏疏,居然沒有討論交易行的奏疏,往常聚斂興利的大帽子,早就扣過來了。
馮保面色極為復雜的俯首說道“言官們忙著分配挑水,斗的不可開交。”
“啊,這”朱翊鈞愣了才說道“那就讓他們繼續挑水吧。”
御史言官在挑水,這是大明京堂最近的大熱鬧,每天挑水的時辰,都是圍觀的人,對著御史指指點點,天道好輪回,平日里對別人指指點點的言官,終于被人指指點點了。
朱翊鈞沒工夫親自去看熱鬧,但從奏疏上,也能看得出御史們的怨氣,日理萬機的皇帝批閱著奏疏。
操戈索契、踞坐索契這點友邦驚詫的爛事,也終于有了一個結果,應天巡撫李樂奏聞,已經完成了南衙十四府的普查丁口,預計在八月上旬,完成廢奴之事,本來李樂打算在七月中旬進行,但水師調動,李樂只能緩慢進行了。
南衙組建了七個一共八萬四千人的工兵團營,對水路進行疏浚,并且營造了十二處官廠,主要是冶鐵、織造、棉紡等事兒,尤其是棉紡就有四個,工兵團營的營造,會有一批小的石灰廠、鐵器廠建立,并且進行了小段的馳道修建,從馬鞍山到南京的馳道。
在收支平衡之前,大約需要六十七萬銀的投入,而這筆投入,李樂選擇了讓勢要豪右認捐。
勢要豪右認栽了,平靜的認捐了這筆銀子,只求這些沒了身契的奴仆,不要再無序的暴亂起來了。
畢竟這次聲勢浩大的操戈索契,著實是把富戶們嚇得不輕,甚至連絕對自由派的詩社書坊,因為沒有了勢要豪右的支持,也重新回到了有限自由論的羽翼之下,林輔成再次成為了自由派的扛鼎人物。
對于自由邊界的討論,已經沒有任何疑問了,要遵從公序良俗,要遵從大明律法。
凌云翼奏聞河南清丈普查丁口的進度,并沒有什么明顯的進度,反而凌云翼開始大刀闊斧的裁撤冗員,河南地方的冗員臃腫,比凌云翼想象的嚴重得多,干活的累到要死,不干活的連點卯都不去,凌云翼也不慣著他們,要么去清丈,普查丁口,要么就被革罷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