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王謙了
這個逆子
王崇古瞬間就感覺如墜冰窟,人都有點麻了,這一輩子了,終究是沒能善終,陛下給了他兩次機會,他都沒把握住,信心十足,鬧到了三堂會審的地步,結果自己還是折了進去
“我給王謙送了五萬兩銀子,他拿了,還給我寫了收據”陳經邦趕忙說道“絕無半點虛言,還請陛下明鑒啊”
朱翊鈞頓時火冒三丈,他對著趙夢祐冷厲的說道“去把王謙叫來”
王崇古癱軟在了椅子上,電光火石之間,王崇古已經把遺言想好了。
“陛下,臣略有家資,這銀子劃拉下,還有四百三十二萬銀,拿出八成也就是345萬銀來,投入開海投資之中,算上之前的投資,所有的分紅都用來作為技術進步的恩賞,還請陛下成全老臣最后夙愿。”王崇古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把銀子拿出八成來,捐給陛下,讓陛下每年用分紅給技術進步的發明者獎勵,這是他早就規劃好的最后的余暉,照亮工黨前進的路。
王崇古連自己死后財產都規劃好了,結果鬧了個不得善終的地步。
這天底下的事兒,大多都是無利不起早,能領了他的崇古獎豐厚獎金,還能得名望,大工匠們也會不斷持續的推動技術進步。
奈何,奈何,一切美好的設想和計劃,都因為逆子落空了。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躬安。”王謙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著自己老爹面如死灰的樣子,驚訝的說道“爹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大醫官來”
“王謙,你收了陳經邦五萬兩銀子”朱翊鈞還是覺得事情有蹊蹺,平靜的問道。
“對啊,就在上個月的時候。”王謙點頭說道,一臉奇怪的的說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問怎么了”王崇古眼睛瞪大,感覺自己一只腳已經跨進了解刳院的大門,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生了這么個兒子來。
朱翊鈞又問“什么名目”
王謙看這架勢,就知道問題不小,也品出不對來,連忙說道“他說要買綏遠馳道的票證,臣以8銀每張的價格賣給他,但是這不是票證還沒漲到嗎就做了份契約,臣還給他寫了收據,三個月內,漲到了我作價賣給他,沒漲到,這五萬銀就如數退回,我另外付他五百兩銀子,這就是個對賭契約。”
“除此之外呢”朱翊鈞繼續問道。
王謙認真回憶了一番說道“沒了。”
“沒了”王崇古立刻活了過來一樣,愣愣的說道“真沒了”
“沒了啊,契約就在燕興樓交易行放著呢,這是公事。”王謙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出什么事兒了嗎”
“沒事,你忙去吧,把你爹給嚇得。”朱翊鈞揮了揮手,讓王謙麻溜干活去,這里沒他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