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不歧視被壓迫、迫不得已賣身的娼妓,比如劉七娘,每年都能作為織娘面圣,但是對于這種自甘墮落、甚至騙婚之人,朱翊鈞就非常非常歧視。
這個麗娘,是個騙子,她一個人都騙了二十四個人,弄了五百多兩銀子。
皇帝當初是看過卷宗的,死刑三復奏,謹慎起見,朱翊鈞還讓趙夢祐派了緹騎,又把卷宗取了來認真的審閱了一遍,宋仁東沒有提供任何更多的情況。
“麗娘不一樣。”宋仁東大聲的說道。
“不一樣個屁!誰對你好對你差,你能清醒點嗎?是被這個賤人灌了迷魂湯嗎?啊?!”朱翊鈞恨不得抄起桌上的硯臺,砸到這個家伙的腦袋上。
他從宋仁東身上看到了一種溫室里培養出的虛假的善良,清澈的愚蠢,他愿意相信這個世間有美好的事情發生,因為美好的事情就曾經發生在過他的身上。
“退下,退下,多看一眼,朕就恨不得揍你一頓撒氣。”朱翊鈞氣到跺腳,揮了揮手讓宋仁東滾蛋。
“王次輔,這事兒你別管了,朕來解決,馮保,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朕還不信治不了他!”朱翊鈞氣的左轉三圈,右轉三圈。
若不是王崇古提前求情,這蠢貨,早就被朱翊鈞流放到邊方去了。
王崇古聽完了皇帝的辦法,陡然瞪大了眼睛,呆滯的看著皇帝,他愣愣的問道:“陛下,這種招數,也是元輔教的嗎?”
張居正這些年,到底教了皇帝些什么?這種招數張居正也教的嗎?
“不是,先生不教這些。”朱翊鈞為張居正解釋了一句,這真不是張居正教的,皇帝想了想說道:“這是讀書人的自我修養。”
讀書人,爛心腸。
朱翊鈞讓馮保干了兩件事,一個是讓宋仁東不小心撿到一筆銀子,第二個就是讓喜歡逛青樓的匠人,帶著宋仁東逛青樓去,看看什么叫世態炎涼,有銀子的時候,笑臉相迎,沒銀子的時候,冷面相對。
經歷一次,宋仁東自然就知道了,他心里的麗娘,只活在他的心里。
第二天清晨,早就等候的馮保,匯報了事情的進展。
“那宋仁東把撿到的一百兩銀子交給了官廠的法司,第一件事沒辦成,但第二件事辦成了,昨天他被官廠的老油條帶到了青樓去尋歡作樂去了。”馮保多少有點意外的說道。
“交到了法司?拾金不昧?”朱翊鈞完全沒料到第一件事居然沒成。
那可是整整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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