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還真知道吳漣這個人,現在吳漣在京中,人稱送子觀音,穩婆們看著不對勁兒,就會建議送解刳院,而且越早越好,解刳院里也不只是吳漣一個人做這個手術,相反一批女醫倌都是其中的好手,弄出了好大的名氣。
“同喜,同喜。”馮保連連拱手,示意小黃門發往百事大吉盒,每個百事大吉盒里除了各種干果之外,就是兩枚圓圓的銀幣。
馮保在內閣宣旨之后,就帶著人去了承天門外的六部衙門和錦衣衛發放百事大吉盒,在京官員人人有份,甚至連黎牙實、沙阿買買提這類的番夷使者也有份兒。
馮保在發完了官署的百事大吉盒之后,帶著一千份大吉盒,去了朝陽門外,就站在朝陽門外,先到先得,每人一份,沒一會兒功夫,這百事大吉盒就發完了。
朱翊鈞在七天后,才見到了王夭灼,這身子骨顯然還需要恢復,嘴唇還是有些蒼白,但神色頗為精神,抱著孩子喂奶。
“好些了嗎?交給奶婆子就是。”朱翊鈞看著王夭灼,坐在了床邊,笑著問道。
“可不能,交給奶婆子,娘就把孩子抱走了,可不能交給奶婆子。”王夭灼非常抗拒的說道,李太后有點隔代親,很是寵溺這些孫子孫女,往往都要親自照料,王夭灼抱孩子,還要跟李太后搶。
“吳漣這才三十,也算是風華正茂,朕給她找個婆家?”朱翊鈞詢問著皇后的意見,主要是感謝,吳漣也不怎么缺錢,賣笑的賣不過賣藥的,吳漣是醫倌,真的要尋財,有的是辦法,吳漣婚姻不順利,這倒是可以想辦法的事兒。
怎么說也是正六品的官身,京營里有幾個把總,也是單身。
“算了吧,漣姐姐有點怕,人言可畏啊,克夫二字輕飄飄的,可是壓在漣姐姐身上,那就是山一樣的重,她已經沒勇氣了。”王夭灼思考了片刻,搖頭說道:“陛下是為了她好,尋思著有個伴,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夫君就別打算了。”
王夭灼不同意,解刳院在當初剛設立的時候,那大醫官們被人罵到不能出門的地步,當時進解刳院的吳漣,多少有點抱著‘出家’的想法,避世的同時,也對克夫這倆字有點畏懼。
除了畏懼流言之外,吳漣的身份是個大問題,他是解刳院的院判,一介女流拋頭露面也就算了,解刳院這三個字,才是最讓人頭疼的,雖然大家都說她是送子觀音,但多是畏懼,而不是尊敬。
這種根深蒂固的偏見,只能交給時間去改變。
“那算了,朕還是給點銀子吧,就一千兩吧,這個朕擅長!”朱翊鈞思前想后,決定拿出老辦法,真金白銀。
王夭灼豎抱著孩子,把朱常鴻的下巴放在了肩膀上,輕輕的拍著奶嗝,滿臉笑意的說道:“這漣姐姐指定高興。”
朱翊鈞解決了吳漣的恩賞問題后,再次開始了枯燥而且繁忙的批閱奏疏,不過他還每天看一看解刳院奏聞的皇后身體情況,一切的情況都比預期要好一些。
“擺駕皇家格物院吧。”朱翊鈞批完了奏疏,腿著去了格物院,一共就五分鐘不到的路。
“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朱載堉帶著五經博士們見禮,而后繼續齊聲說道:“宮中有大喜之事,臣等為大明賀,為陛下賀。”
齊刷刷的山呼海喝一看就是提前練習過的,皇家格物院的五經博士,面對皇帝,也得站起來敬酒,當然,總比去佩多島上應酬要強,那真的是一群孩子。
朱翊鈞擺了擺手說道:“免禮免禮,諸位,百事大吉盒可曾收到?”
“收到了。”朱載堉詢問了下王夭灼這個徒弟的情況,得知無礙之后,皇叔也是長松了口氣。
按理說這都已經三胎了,應該順順當當,頭胎才是最危險的,但朱常鴻個頭有點大,到底是為難娘親了。
“陛下,三十六匹馬力鐵馬試車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