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臣教的。”張居正吃了一記回旋鏢,的確是他教的,而且這么多年,他都是這么做的。
“那先生還上奏勸仁恕!先生自己都做不到,卻讓朕做到?”朱翊鈞狠狠的吐了口氣,承認就好,不承認就把當初講筵的札記拿來,當面對質!
“陛下,按照階級論而言,得放他們一馬。”張居正俯首說道。
奏疏里說了一堆的天子仁恕的屁話,可是當面奏對的時候,張居正才說了實話。
朱翊鈞看了眼中書舍人的位置,發現中書舍人去上廁所了,才開口說道:“仔細說說。”
張居正也看了眼中書舍人的位置,才開口說道:“陛下,一條鞭法是世襲官、官選官和士紳的內斗,內斗就要團結一切能團結的人,政治這個游戲,其實很簡單,比誰人多。”
“陛下,止于賬簿之內,不瓜蔓連坐,就是在團結,繼續連坐,就只能把人都推到對面去,推到新政的對立面上,壓得越狠,他們就越團結。”
“太極講一陰一陽,這一拉一打,就把他們之間普遍存在默契給打破了,分而化之,各個擊破。”
“一切都為了新政。”
朱翊鈞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后,點頭說道:“嗯,有理,但賬簿上這一百四十員,一個也不能放過!”
張居正趕忙說道:“止于賬簿,自然是賬簿上的一個都不能放過,而且陛下許諾要罪加三等,就要罪加三等,本該流放的斬首示眾,本該責令致仕,則流放邊方,爪哇等地,以收威嚇之效。”
“陛下,他們巴不得陛下瓜蔓連坐,把事情鬧到沸反盈天,怨聲載道,原來有退路的也只能鋌而走險了。”
“那要是再有事兒呢?”朱翊鈞指著桌上的賬簿沒好氣的問道。
“京營南下。”張居正給出了他的答案,他十分確切的說道:“有的時候,把拳頭收回來,是為了更加用力的打出去。”
“善,就依先生所言。”朱翊鈞看著張居正說道:“先生還是不要當什么保守派了,萬歷維新發起者和保守派這三個字,格格不入。”
能說出京營南下的元輔,是保守派?這保守派根本就是個偽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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