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就從長安到嘉峪關。”王崇古眼前一亮,說道:“就從長安到嘉峪關,一里7500銀,多一銀,我就自己想辦法,不用戶部撓頭了。”
“既然要修,就一起修了吧,戶部算算缺多少,內帑補了。”朱翊鈞看兩位廷臣爭來爭去,直接一錘定音。
朱翊鈞內帑到底有多少銀子?根據年末大計,朱翊鈞的內帑有銀幣580萬,白銀2600萬兩,總計超過了3100萬兩白銀,是物理意義上的銀山。
“二位明公也別當著朕的面演了,王次輔是老戲骨了,大司徒可不擅長演戲,不就是看上朕內帑里的銀子了嗎?”朱翊鈞倒是頗為平靜的說道,王國光是不擅長演戲的,他的臺詞功力了得,但是那眼神一直往月臺上看,就暴露了。
“陛下,開封到嘉峪關的馳道,很有可能會賠錢的。”王國光低聲說道,之所以在討論的時候一直看陛下,就是因為這條馳道在戶部看來,一定會賠錢。
因為這條線路,沿途都是窮鄉僻壤。
馳道不都是賺錢的,比如崇古馳道,京師到山海關就賺錢,但從山海關到遼東都司的遼陽、吉林段,就一直在賠錢,雖然每年的虧損都在收窄,但還是賠錢的。
而嘉峪關到開封,王國光根本看不到盈利的可能,甚至,修好了因為養護的原因,會一直賠下去。
“不,大司徒賬不是這么算的,只要修出來,就是賺的。”朱翊鈞連連擺手,開始兜售他的生意經,他的生意經非常簡單,修好就是血賺,因為路就在那里,光是修路的過程,營造的官廠,對于西北地區,就是重要的戰略投資。
戰略投資,是不必刻意追求盈利的。
“出師表有云,庶竭駑鈍,攘除奸兇,興復漢室,還于舊都。就從成都到長安,1300里,武侯走了一生都沒走到。”朱翊鈞思索了片刻,更加直接且明確的說道:“大明到西域,重開西域的議題屢次提及,從洪武年間開始,到現在兩百多年了,西域還是未能重開,諸位,這條馳道,就是真的賠了,也要修。”
“難道大明也要走完一生,也走不到西域嗎?”
“陛下圣明。”王國光不再堅持,既然陛下已經清楚的明白了這條馳道可能會賠錢,那還要堅持要修,那就沒什么再爭執的必要了。
“王次輔,這條馳道,真的能修通嗎?”朱翊鈞說起了自己的擔心,他不擔心賠錢,唯獨擔心這么長的一條馳道,存在著"敲奇觀時習慣性的俺尋思之力",這修著修著修成了大明笑話,成為皇帝陛下好大喜功的典型證明,那才是貽笑大方。
王崇古俯首說道:“陛下,從重開西域開始之后,這條馳道就已經開始論證了,五經博士都走了兩遍了,臣敢下軍令狀,2800萬銀,多一銀,臣自己去找,實在不行就苦一苦晉商,罵名臣來擔。”
沒錢就去找錢,王崇古已經形成了路徑依賴,他沒錢就會看向晉商。
“不是,朕的意思是,可以適當的加點預算,這樣,朕多拿兩百萬銀出來,湊個整,三千萬銀吧,不夠再加。”朱翊鈞搖頭,他是怕錢不夠用,畢竟路途如此遙遠,路況如此復雜,按一里7500銀做預算,肯定不足。
“啊?”王崇古趕忙俯首說道:“臣叩謝皇恩。”
大明君臣并不知道,此時費利佩二世為了讓大明平息怒火,起運了兩百萬銀的賠償金,正在路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