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規章制度上,監守自盜的處罰是斬首示眾,家人流放爪哇;金融監察體系全面和刑部、北鎮撫司衙門打通,確保銜接流暢,在造成重大惡劣影響的犯罪,最高處罰也是入解刳院。
這是大明明文法典中,唯二入解刳院的罪名,還有一個罪名是通倭。
通倭,解刳院雅間一座,現在多了一個重大惡劣影響。
至于造反屬于十惡不赦的非刑之正,那是皇帝的權力范圍。
張居正還是那個張居正,心狠手辣。
朱翊鈞全面肯定了這本奏疏的內容,保監司的制度設計已經規劃完成,萬歷十三年年底前,完成部署。
“南衙那邊情況如何了?海總憲有什么為難的嗎?”朱翊鈞詢問著海瑞在南衙的情況,朱翊鈞離開時留下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對南衙進行全面拆分,這個活兒,李樂干不了,得海瑞親自出面;第二件事,則是反腐吏治,在這件事上,朝廷有點不信任應天巡撫李樂,確切地說,是張居正不信任他。
張居正也曾經懷疑過殷正茂、凌云翼,對于到了地方的巡撫,執掌一方的封疆大吏,張居正并不是那么的信任,他比誰都清楚,權力對人的異化,前四川巡撫羅瑤就是他的嫡系,被他親手給辦了。
李樂是不是跟地方同流合污,張居正疑罪從有,讓海瑞查一查就清楚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有沒有問題,查一查再說。
“李巡撫還是那個李巡撫,積極配合海總憲,目前看沒有問題,至于南衙的拆分,算是一切順利吧。”馮保將海瑞的奏疏找了出來,放到了陛里,海總憲說一切順遂。”
馮保了解到的消息是海瑞經歷了一次次非常艱難的政治斗爭,推動著政令一切穩定有序向前,但海瑞報喜不報憂,只說一切都好。
“海總憲遇到了什么事兒?”朱翊鈞看完了奏疏,正如馮保所說,都是報喜,似乎南衙上下一心,對朝廷的政令進行了充分的執行。
“其實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老手段,海總憲應對的行云流水,但還是有些困難的。”馮保仔細講了講海瑞在南衙的情況,所有的危機,都因為無法消滅海瑞本身,變得不是那么重要,這也是海瑞沒有請求皇帝支援的原因。
緹騎保護之下的海瑞,只要人活著,政策就得往下推行。
“海總憲還是很厲害的,就跟你說的一樣,朕不給他拖后腿,這些家伙,海瑞都能應對。”朱翊鈞聽完了馮保的陳述。
這里面最危險的一次,就是有人抱著火藥沖向了海瑞的轎子,緹騎提前發現,阻攔了對方,除了行刺者,沒有人陣亡。
海瑞沒有浪費時間追查,因為是民間用的爆竹火藥,而不是軍用的顆粒火藥,所以不存在軍械流出的可能,海瑞就沒有費力追查下去,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推動對南衙的拆分。
江蘇在蘇州順利設衙,鳳陽的速度稍慢,但也能趕得上秋闈之前,能夠設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