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比喻略顯粗俗,遭到了禮部尚書高啟愚的嚴厲警告,但話確實是實話。
朱翊鈞準許了這一請求,重申了環太商盟章程里的關鍵,不得襲擾大明船隊,有事先到琉球總理事衙門告狀,不要動不動就打起來,要維護海貿環境。
增加秩序側力量以對抗日益混亂的海洋環境,是大明開海眼下的主要任務。
當然,真的打起來,大明也只能居中調停一二,那么遠,派兵是不可能派兵的。
安哥拉總督府、莫桑比克總督府、果阿總督府也派遣了使者,朱翊鈞也就是見了見,沒有達成什么共識,就是友好的交流了一下,大明開海的側重還是在太平洋,而非西洋、大西洋。
安哥拉使者在禮部要求后,直接攤牌了,不借著剛果王國的殼兒,來騙、來偷襲大明這個五千歲的老人了。
暹羅、柬埔寨等地使者,依次覲見,他們也沒什么訴求,只是希望大明在西南的攻伐,能收著點力氣,別把他們一起打死了。
二十八萬漢軍進攻播州,造成的影響,比朝廷預想的要大得多,如此規模的征伐,終于讓中南半島各國清醒了許多,不再胡言亂語了。
朱翊鈞用了三個時辰,見完了所有的使者,大明的外交月,正式結束,七月初四,采買了足夠貨物的各國使者,帶著大明貨物離開了港口。
大明皇帝拿著自己的金算盤,把賬目算了算,收益是很可觀的。
僅僅這一個月,流入大明的白銀超過了七百五十萬兩,每年流入大明的白銀,仍在緩慢增加,二十一年預期在一千六百萬銀左右的規模。
這就又回到了之前寶鈔是否會超發的問題上,已知流通到海外的寶鈔不用兌換,再加上白銀流入增加,黃金寶鈔不會在五年后就轟然倒塌,甚至目前一千二百萬貫的發行量,低于白銀流入。
寶鈔的發行是有序的,更是健康的,皇帝需要嚴防死守,防止肉食者,尤其是蠢貨靈機一動,在寶鈔上牟利,破壞大明寶鈔大業。
“要不是為了這點銀子,這幫連拉丁文都說的不地道的使者,誰想見他們!”朱翊鈞一甩金算盤,靠在椅背上,心滿意足的說道。
朱翊鈞覺得,沒有比守財奴看著白銀源源不斷流入大明,更美好的事兒了。
他手里的金算盤,是金池總督府鄧子龍送的,不是純金的,但金含量不低,金太軟了,延展性太好,純金打造,不好用,所以是金銀合金,再點翠、琺瑯、玉石裝點,確實很精美。
親自算賬的皇帝,真的不多,馮保反正沒見過,他給陛下放好了白開水,笑著說道:“也不知道他們一群泰西人,怎么連拉丁文都說的那么差勁兒。”
“還不是羅馬滅亡了?”朱翊鈞喝了口水,振奮了下精神,又開始興致勃勃的上磨了。
松江府又出了一起類似于舉孝廉的風力輿情。
大概就是城東有個窮人的孩子,三月能走、六月能言、一歲能讀、三歲能問、六歲能寫詩,因為天分極高,被華亭劉氏收為了家中義子,悉心培養。
這神童神了十八年,沒考進上海大學堂。
華亭劉氏就跑到松江府衙去鬧騰,我們家孩子這么聰明伶俐,少有多智,怎么可能考不進去、要求重考云云,鬧出了不小的亂子,甚至驚動了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