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屏趕忙說道:“陛下,不是這樣的,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孩子,因為這倆外室,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誰。”
趙夢佑和李佑恭互相看了一眼,這個瓜,他們也吃完了,大概而言,就是鏈接的人太多,孩子爹具體是誰,倆外室都講不清楚。
朱翊鈞終于抵達了北鎮撫司的白虎堂,讓趙夢佑把呂坤提到了面前。
“呂坤,朕來問你。”朱翊鈞翻動著案卷,面色嚴肅的問道:“你辦了一個呂坤莊園對吧。”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呂坤跪在地上,卻不肯俯首帖耳,而是硬挺著上身,大聲的說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是我干的!”
朱翊鈞一點都沒不在意呂坤的忤逆,繼續問道:“這個呂坤莊園,是你給你那兩個外室辦的,陳玉瑤、趙欽欽,因為田契上寫的她們的名字,還有她們四個兒子的名字。”
“是。”呂坤也察覺到了一點異常,有些猶疑的說道:“陛下為何追著此事不放?”
“你以貪墨來的銀兩,購置土地并借鑒范仲淹義田制,設立呂坤莊園,這莊園在你老家有,在海外也有,總計田畝兩萬四千畝。”
朱翊鈞先和呂坤確定了下田畝的規模后,不確定的問道:“你創辦這個莊園的目的,就是為了繞開宗老們,把家產傳給這些外室和外室子?”
“回陛下,是。”呂坤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何追問這些,但他心中已經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出身大家族就這一點不好,自己想把產業留給誰,族內的宗老可不答應,為了補償外室和外室子,呂坤只好弄出了這個義田、義莊,弄出了呂坤莊園,省的宗老們干預了。
“這個事兒,咱也不方便開口,勞煩李大伴和張大伴了。”朱翊鈞作為皇帝,有些話,說出來都跌份,只好讓太監上了。
張宏和李佑恭互相看了一眼,又到了宦官最喜歡的環節,羞辱文官。
兩個小黃門抬了一張桌子上來,李佑恭站在了桌子后,這是要做捧哏,張宏站在了桌子外,這是要做逗哏。
“承圣命,今天咱們倆兒,就來掰扯掰扯,這老呂家里那點破事兒,小李呀,你切記不可外傳。”
“張老這話說的,您老人家還不知道咱家?咱家嘴最嚴了!怎么個事兒?”
“嗐!卻說這老呂夜會外室陳玉瑤,這陳玉瑤出身娼門,哄人開心的手段,哪里是家里的黃臉婆可比的?”
“那是。”
“這一夜,可謂是一擁偎人顫,再抱百煉鋼亦軟,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可這老呂終究是官面上的人物,過不得夜,匆匆離去,您猜怎么著?”
“怎么著?”
“誰曾想,這老呂前腳剛走,后腳,就從這床榻下,鉆出一個人來!此人劍眉皓目,端是一副好模樣,此人正是那四喜班的頭牌宋永勝是也。”
“嚯!這呂老爺前腳剛走,他就鉆出來了,他待如何?”
“只見這宋永勝手一引,將這陳玉瑤抱在了懷里,手掌輕拍,低聲呢喃說,苦了娘子,還要和這等老倌逢場作戲!”
“不錯,哄人的手段,確實了得!”
“只見這陳玉瑤小娘子,往這宋永勝的懷里一鉆,泫然泣下,如泣如訴哭訴著:和呂老倌幾年,還不如和宋郎一夜快活!”
“真的好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