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氏親手做的。
“”
她原來也有給他籌備賀禮,并沒有忘記。
今日席宴散了之后,送母親回去,母親吃了一些酒水很高興與他說著話,便講她這些年辛酸無比,膝下就有他一個能撐起長房的男丁,他父親自打戰場上受傷之后,足不出戶,家中便寂寥起來。
喻凜被派走邊關以后,她整日里提心吊膽,家里的叔叔嬸嬸也不親厚,她日日提心吊膽,很是擔心他在外出什么事,因為他不在,父親又不怎么出門,瀛京的人都低看她。
眼下他凱旋歸來,給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又給她掙得了誥命,光耀了長房,她心里說不出的高興和欣慰。
說著說著,又講到了方氏,說她一點都不好,辦個席面辦得好小家子氣,宮內的人來見了,只怕回去不知怎么說喻家呢。
家里不是沒錢,官家也賞賜了許多,就應該風光操辦,話越說也不好聽了,喻凜聽得不大歡喜,又不好和吃醉酒的崔氏講其中盤根錯節的利害關系,她未必聽得進去也聽得懂。
只道,“母親不要這樣講,她辦得很妥當,便是祖母也尋不到話來說,再者,宮內不會管家宴的事。”
崔氏冷呵,全然沒有聽進去,“如今你是很會為她說話了,她什么都好,她討好了你祖母,又來討好你。”便是喻將軍,也道她當家做主做得不錯。
崔氏心里不痛快,又訴說自個的委屈,“除卻你小妹,沒人知道你母親的難過。”
她講喻初倒是貼心窩子,偶爾陪著她,后又繞到了祝家祝綰妤的身上,提到了今日的賀禮。
“我們兩家是世交,知根知底,她跟你小妹交好,你又與那祝家大郎往來,不如”
話沒有說完,喻凜知道崔氏要說什么了,徑直打斷,“母親吃醉了,好生歇息罷。”
“她用心給你做衣衫,況且上次你去祝家”
“母親想必誤會,兒子上次并非是去祝家。”喻凜解釋清楚一切,崔氏聽完只道緩聲迷道原來是這樣,后酒勁上來,暈暈沉沉又說起方幼眠,家中的人都給他準備了賀禮,她是他的妻子,卻什么都沒預備。
喻凜打斷,告知崔氏,方幼眠操勞家中已經很是辛苦,他日日看在眼里,什么賀禮之類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后讓靜谷庭的丫鬟將崔氏扶進了院內。
他回了玉棠閣。
方幼眠說完之后便靜靜等著,喻凜不接話,她也不曾再張口。
總之賀禮是送了,喻凜接不接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香囊雖然不貴重,到底是耗了時辰做的,除卻恭賀喻凜得勝歸來,也有一層答謝的意味在,感謝喻凜幫她去跟崔氏游說,叫她管家的事輕松了許多,沒有那般勞累了。
這一層,自然是不能跟他講。
看著眼前柔順貞靜的妻子,她的身姿嬌小,身量堪到他胸膛,垂著俏白柔和的臉蛋,斂著睫毛。
給他送禮,也跟往常一樣,從不抬眼看他。
男人喉骨上下一滑,往前跨了一步。
高大如山的身影瞬間籠罩了方幼眠,只見她的睫毛顫了兩下。
而后,喻凜接了她遞過來的香囊。
因為錦盒小了些,他的手掌又大。
修長白皙的手就這般伸過去,指腹意料之外又不可避免,觸碰到了她柔若無骨又嬌小的手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