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男子多,邊關營娘的人數有限,因而每個營娘的情況,身邊的同僚總是很清楚,樣貌生得如何,家境如何,又是怎么送進來的,幾日前跟誰,后幾日跟誰,哪幾日身上不方便了,喻凜行走軍營閱兵點將,常聽到這些。
他的思緒飄得有些遠,方幼眠得了他的諒解和寬恕,已經進入偏側的明間,抱著干凈的蠶絲被褥和軟墊出來了。
被褥和軟墊很大,她身姿嬌小,抱著那些東西走過來竟也不覺得吃力,只是寢衣袖子撈了起來,揚起之時往后落,露出她骨細豐盈的藕白臂腕。
她把臟了的被褥給換了下來,放置于一側的案幾上,正半跪在床榻上忙碌鋪床,烏發潑墨似的鋪了滿背,有些籠在她的身側,苗條單薄的脊背在下若隱若現。
盈盈不足一握的細腰隨著她前俯的動作坍下去,手往前伸,撫平了軟墊鋪開后不勻稱的褶皺,小臀拱起來,呈現出圓潤挺俏的姿態,似蜜桃。
喻凜適才壓下去的躁意,又鉆了回來,他神色呈現出幾分微不可查的不自然,快速錯開視線。
“”
小一會的功夫,他站起身,往前走,叫她不要忙了。
“你歇著去罷,我來鋪就是了。”他知道方幼眠不想叫丫鬟進來。
她微愣,轉過頭來,沒有聽他的話,只道,“夫君稍等片刻,一會就好。”
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已經收拾干凈身上,不會再弄臟了床榻。”
方氏以為他又擔心,她弄臟了床榻
喻凜沒有多說旁的解釋,修長的指骨朝他的方向彎曲微動,示意她下來。
方幼眠自然不敢與他忤逆,男人站在床榻之前,她明明跪坐在床榻之上,礙于他高大的身量,還得仰頭看他,威逼人的壓迫感隨之而來。
她只得下榻穿靴,退居一旁靜立,看著喻凜三兩下就把床榻鋪好,被褥也展開了。
只是他見有兩床被褥,明顯怔住。
方幼眠解釋道,“我身上不大方便,這兩日還是不與夫君同蓋一床被褥了。”
半響他頷首,淡淡一聲“嗯。”
忙活了將近半個時辰,總算是能夠躺下了。
照舊還是方幼眠占里,喻凜在外。
雖說出了一些意外,到底是舒坦了不少,至少不用跟喻凜過于親密的蓋一床被褥,感受他的一動一作,每每提心吊膽。
窩進去之時,方幼眠閉上眼睛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噤聲凝神,許是夜深身體乏累,不多時困意襲來。
喻凜久久沒有睡意,等到身側女子呼吸漸漸平穩舒緩,他側眸看去,見她睡容恬靜,口鼻沒有掩在被褥之下了,露出白凈嬌美的一張小小面龐。
無意中又靜看了一會,方氏好似察覺了他的視線一般,她忽而動作,喻凜以為她果真發覺,迅速斂目遮掩。
半響之后,旁邊沒有動靜了,又看過去,才清楚她只是翻了個身,微微轉朝里側,留給他個圓潤后腦勺。
不自覺屏息提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