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驍然呢”
祝佳音不假思索問。
其實,從睜開眼聽到別人叫自己“傅夫人”她就很想問這個問題。
在祝佳音的世界里,假如有一個姓傅的夠格讓她被這么稱謂。
那一定是傅驍然。
虧她還期待了一陣子,等著傅驍然這小子推門而進,想著這該不會是什么惡作劇吧
結果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個陌生人。
且這個陌生人的頭銜還是“傅家唯一繼承人”。
這十年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難道傅驍然不是傅伯伯唯一的獨生子嗎傅家什么時候多出了傅廷昀這么一號人物,還是她完全不知道的。
“這”
方才還狀似口若懸河的男助理卻忽然噤聲。
對這個尖銳的話題,他不敢多言。
而這時,傅廷昀沉聲解答了祝佳音的疑惑“我是他的小叔叔。驍然現在還在國外上學。”
“這樣。”
心頭大石猛然落了地。
說不出此刻祝佳音是什么感覺。
悵然若失委屈
好像都有有點兒,好像又都沒有。
她是挺替傅驍然不值得的,怎么忽然就被這么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叔叔奪走了繼承人的身份。
但說到底,那個是傅家自己的事情。
他們這種家庭,權利和地位的更替就是家常便飯。
傅驍然要是倘若真的技不如人,那也沒辦法。
誰讓他沒用呢
所以也不能怪最后27歲的祝佳音沒有選擇他。
只是可惜
唉。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后,祝佳音收回了思緒。
她轉頭看向醫生,詢問“所以我現在的情況可以出院了嗎”
祝佳音并不喜歡醫院。
消毒水的氣息讓她時時刻刻感到窒息。
哪怕是像此刻身處的這種高級病房,也會不停地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所以要是能出院就再好不過。
醫生從方才緊張的氛圍中緩了過來,連忙說
“可以可以。剛才的檢查結果除了未溶解的血栓外其余一切正常,傅夫人可以選擇出院。出院以后只要不劇烈運動,按時吃藥就可以。”
祝佳音點了點頭,神態自若,像優雅的天鵝“好,那我要出院。”
這話說得獨斷專行。
半點兒沒考慮過傅廷昀的意見。
不過傅廷昀倒也沒有反駁,而是給了身后的助理一個眼神,示意他去辦出院手續。
除此之外。
還有領藥,聽醫生安排吃藥方式,講解飲食忌諱等相關事宜,也一并交由助理們處理。
留給需要祝佳音親自辦的事兒沒有多少。
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一個換好衣服,然后從床上坐起來穿鞋走出醫院的小事兒。
可不知是不是車禍的后遺癥,亦或者是在病床上躺了太久。
換好衣服后,本應當是異常輕易的穿鞋下床這一舉動,對祝佳音來說忽然變得相當困難。
她在初次嘗試著彎腰后立刻選擇暫停,旋即視線掃視整間病房一圈兒。
最后,祝佳音略過了照理來說是最佳求助對象的女護士女助理,目光停留在已經同樣換好西裝的傅廷昀身上。
片刻后。
祝佳音理所當然地指使他
“腰酸,幫我穿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