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三開間兒屋子里很空,也沒有打隔斷。
屋子靠北的墻邊兒打了一個炕,在東墻放了一個雙開門舊柜子。西墻北窗戶下有張三斗木桌,一把椅子。
靠正對門兒的東墻有一張條桌,條桌上邊墻上貼著領袖畫像,條桌上放著暖瓶、玻璃茶杯、缺口的陶瓷茶壺和一個破舊的小鏡子。
一進屋門兒,有一張低矮的方木桌,四張小凳子。屋門口里邊兒,放了一個臉盆架,是用舊輪轂焊的。臉盆架上放了一個搪瓷洗臉盆兒,架子上搭了條破毛巾,還有半塊兒肥皂放在塑料盒里。
這屋里只有一個煤火爐子,放在進門兒窗戶邊兒,還連著薄鐵皮敲的煙筒。在窗戶的左上角挖了個圓洞,煙囪通到屋外。
宋武走過去掂起爐子上的水壺看看,發現水壺是空的,煤爐子也已經滅了,這種爐子燒的還是煤球,不是他熟悉的蜂窩煤。
宋武放下水壺,不禁搖了搖頭,走到了條桌旁,掂起來暖瓶晃了晃。
里面有半瓶水,打開瓶塞試了試還有溫度,便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里。他輕輕啜了一口,一種溫暖的幸福感在身體中迅速速蔓延,讓他不由的輕輕出了口氣。他趕緊又連著喝了幾口。僵硬的身體慢慢有了一些活力。
宋武閉著眼享受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卻被眼角余光看到的一個東西嚇了一跳,:“什么鬼”
哦原來是條桌上那面破鏡子。
此時鏡子里是一個蓬頭垢面,烏漆八黑的嚇人形象。
宋武邊看邊摸著自己的臉。確定那就是他自己:“這得多少天沒洗過了”他大眼兒瞪小眼兒地看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長什么樣兒。
那鏡子里的臉上全都是老灰,怎么看都和他穿越前修車鋪子邊兒上,墻旮旯里怎么都攆不走的那個老乞丐長得有些像。宋武不由的身上一陣惡寒,他低頭聞聞自己身上,陣陣的酸臭味兒,把他自己熏的差點暈倒。
其余的胡思亂想,全都先拋到腦后,他決定必須得先洗個澡,把身上收拾干凈再說。還有這屋子里,剛才沒怎么感覺,這會兒才發現聞著全是一股怪味兒。
他扭頭看向自己剛起身的炕床,心中一陣惡心。那上面兒黑膩膩的被子,怎么看都不如那個老乞丐身上那條干凈
“忍不了了,洗澡去,洗干凈了,再理個發。”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全全活活的新生活馬上就開始了,必須得收拾的舒舒服服,不然對不起穿越一次的大好機會。
十幾分鐘后,宋武頹然嘆了口氣,把手中幾件兒補丁摞補丁的臟衣服扔到了地上。
“媽的,竟然找不到一件兒干凈衣服。”
他扒拉扒拉自己腦中的記憶才發現,這具身體的前身洗衣服周期隔得很長。僅有的幾件破舊衣服都是輪著穿,一件兒臟了換下一件兒,輪了一遍兒以后,從頭再把那件兒最早換下的穿上,就不覺得臟了。洗衣服也就是實在臟的不成樣子的情況下,才勉為其難的動手一次。大概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兩三個月洗一次吧。
宋武心中對前生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這種耐受超長,懶得出奇,也是一種常人不及的本事,最起碼能省不少錢。
這時,宋武的心中一動,按照記憶從兩開門柜子的隔板里摸出來一個鐵皮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