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西廂房的閆卜貴家,也正好到了吃飯的時間。
全家六口圍坐,餐桌中間咸菜一盤,然后每個人一個窩頭,不過這窩頭的個頭比原來小了一半也不止。
剛才宋武做飯時候的香味,似乎還在屋里環繞。
這會兒,又聽著對面高高興興的談笑聲,平常早就一口能吞下的窩頭,這會兒拿在手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從前,閆卜貴說不定又會掂著他那半瓶永遠也喝不完的兌水酒,溜溜噠噠,去對面蹭一頓飯吃。
可是如今不是往常了,他臉皮再厚,在現在的年月也不好意思,空著手去人家家里吃飯。
所以,他現在只能聞著味就窩頭了。
坐在對面不停咽口水的閆解成實在忍不住了,說道“爸,咱家不是還有糧食嗎把窩頭做大點,一頓弄兩三個,不然天天出去,走路我都沒勁兒,別說學東西了,我到學校趴在課桌上,腦子里嗡嗡響,什么也聽不進去。”
其他三個兄妹雖然沒張嘴說話,但看那表情也是一臉的盼望。
只有三大媽一口一口地細嚼慢咽那小小的一個窩頭,眼睛不時地瞅瞅閆卜貴,一言不發。
閆卜貴不動聲色地說“你們懂什么呀我看了,這日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呢。我不好好算計著點,就咱們家那點口糧,以后要是再更困難了,拿什么來救急沒勁就趴著別動,腦子嗡嗡響你就睡覺,反正你那個成績也不怎么樣。熬吧,總會慢慢熬過去的,總比餓死強。”
這時,有點不甘心的閆解放插嘴說道“爸,你說宋瘸子家為什么有那么多東西吃啊”
他們兩家是對門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放個屁說不定對面都能聞見,所以宋武即使再小心,這邊多多少少也都看在眼里。
閆卜貴冷哼了一聲,“還不都是因為他娶的那個媳婦嗎不然就他一個瘸子,上哪兒弄那么多東西去,還不都是從他丈母娘家拿的。哼。我就看不上他這樣的人。”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大義凜然,而且似乎也鐵骨錚錚。
他沒發現,這話說完,他那三個兒子不管大小,眼里根本沒有任何的憎惡,反而是充滿了羨慕。
甚至閆解成在心里想“這樣的媳婦我也想要啊”
如果閆卜貴能聽見閆解成心里怎么想,估計能氣的,直接把手里的窩頭砸他臉上。
傻柱噴著酒氣和何雨水回到中院。正好看見秦淮茹又在水槽邊洗衣服。你還真別說,秦淮茹在現在這么困難的情況下,還真沒有怎么清減,身材還是那么豐腴,臉上仍然是白里透紅。
傻柱趁著酒勁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步子了,連何雨水也顧不上了,嬉皮笑臉地又湊了過去。
“秦姐,你看我這有什么好東西”他說著從兜里掏出來個東西,就往秦淮茹的嘴里送。
秦淮茹嚇了一跳,躲都沒躲及,就感覺一個甜甜的東西碰觸到了嘴唇,她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張嘴把那東西咬進了嘴里。
站在一邊的何雨水早就氣的臉上發紅了,他這個哥哥太過分了。
剛才讓他看見婁小娥塞到她口袋里幾塊巧克力,非要走了一顆,還以為他自己想吃。沒想到現在轉手就塞到了秦淮茹的嘴里。
何雨水咬著牙,跺了跺腳,哼了一聲,回屋里不理她這個不靠譜的哥哥了。
巧克力入口即化,秦淮茹一下子被這香甜的口感給征服了。她也顧不上在意傻柱剛才的動作有多唐突了,只顧著慢慢品味口中美妙的滋味。
直到最后一點巧克力也被她慢慢咽進肚里,她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砸吧砸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