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脫掉鞋子,將腳踩在椅子上,然后打開自己放在架子上的行李箱,他從行李箱中取出來了一個薄薄的被子,然后蓋在了姜鹿溪的身上。
雖然越往南越熱,但是這還沒有到廣東呢。
即便是粵北,冬天時的夜里也是很冷的。
姜鹿溪并沒有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她睡著后的眉頭還是緊鎖的。
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離開奶奶那么遠。
她才十六七歲,心里也肯定有不舍和緊張。
程行伸出手,將她戴著的眼鏡給摘掉放在了桌子上。
并沒有睡著的潘慧看到這一幕后笑著說道“程行,你喜歡她吧”
“為什么這么說我們是同學,互幫互助不是應該的嗎”程行笑著問道。
“不是。”潘慧搖了搖頭,然后笑道“我也喜歡過人,你剛剛看她的眼神,我曾經也有過。”
她又看了一眼褪下眼鏡的姜鹿溪,沒有那厚重的眼鏡遮擋,姜鹿溪那清麗出塵的臉蛋也就展露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臉上沒有涂抹任何東西,但就是好看。
她笑道“但愿你能好好待她。”
程行笑了笑,沒說話。
潘慧拿出手機,換了一首歌。
這首歌是許嵩的素顏。
如果再看你一眼
是否還會有感覺
當年素面朝天要多純潔就有多純潔
不畫扮熟
的眼線
不用抹勻粉底液
誰的青春沒有純潔過呢
透過姜鹿溪,潘慧想起了十年前如她那么大的光景。
歲月更迭的如此之快。
現在的她有錢了,也實現了小時候可以去各地省會旅游打卡的夢想,但是這里面又失去了多少呢
但是走上這條路,她并不后悔。
起碼她現在是自由的,而不像是自家村里那許多被困住的同齡女子一樣,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然后在鄉下伺候公婆伺候殘疾的丈夫,去干一輩子農活兒。
在無眠的夜里,火車于凌晨兩點到達了龍南。
這是江西的南大門,過了龍南,便到了廣東境內。
早上六點,東方即白,天剛剛亮,火車到了惠州。
這是蘇軾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澹州的惠州。
世人只知道杭州有個西湖,卻不知道惠州也同樣有個西湖。
火車的鳴笛聲,也把姜鹿溪官婷她們給吵醒了。
到了后半夜,除了程行外,周圍的人基本上都睡了。
“到惠州了啊,那下一站就到東莞東了。”潘慧笑道。
姜鹿溪醒來后看到自己身上披著的被子愣了愣。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眼鏡也不見了,就在著急的以為自己的眼鏡丟了之后,程行將眼鏡給她拿了過來,道“在這,昨天看你戴著眼鏡睡覺不方便,就給你拿了下來。”
“哦。”姜鹿溪點了點頭。
戴著眼鏡睡覺確實不舒服,她睡覺的時候也都會把眼鏡給摘下來,只是這里畢竟不是家里,她怕眼鏡摘下來放在桌子上被人偷了,所以才戴著的。
一副眼鏡幾百塊錢,要是丟了,那可就麻煩了。
“這被子是”姜鹿溪小聲地問道。
“是我從家里帶過來的,想著火車上的夜里天氣涼,就帶了過來。”程行道。
“嗯。”姜鹿溪抿了抿嘴,沒吱聲。
她將被子疊起來,然后遞給了程行。
程行拿過來,又放到了架子上的行李箱中。
程行將袋子里的泡面拿出來了一桶,然后他將泡面桶里的泡面和調料全都拿了出來,他拿著泡面桶去車廂的開水處接了一些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