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堡主要找的人,是他的長房孫女,名叫徐蟬,今年只有十二歲。這時,她正在沐河邊的“盤古廟”,聽著講道呢?
與她一起聽道的,當然還有她的丫環小青。但坐在她近旁的,還有一名少年,只見他臉如冠玉,膚若凝脂,雙眼大而有神。他穿著一襲青色的長衣,下著青色的寬裳。這是徐莊主的長房長孫徐市,旁邊坐著的,是徐市的堂弟徐該。
不是說徐家堡的人,同徐莊的人,是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嗎?但小孩之間,青梅竹馬的游戲,往往是偷偷地進行著的。因此,雙方的大人,是絕不了解的。
講道的是一個方士老者,他滿頭的白發,雪白的五綹長髯,直垂到了胸前。但他卻長著一張,兒童般的紅潤的臉膛,真可謂是童顏鶴發、仙風道骨。
老方士自稱叫南極山人,他講的道,是道家的起源。聽得四個小孩,如癡如醉,目無旁顧。
他說:“混沌初開的時候,西昆侖有一個生靈,得到了造化神器的一部殘片,叫“造化玉牒”。然后,他修成了太乙真仙,自號為鴻均老祖。一直流傳到現在,有一句古話,叫“先有鴻均后有天”。因為開天辟地的盤古,正是鴻均老祖的徒弟。盤古劈開天地之后,輕而清的東西,緩緩地上升,變成了天。重而濁的的東西,慢慢地下降,變成了地。
鴻均老祖,便收盤古為徒,開創了“道”這一個教派。一開始的道教,分為三個教派,第一個是闡教,教主便是元始天尊,元始天尊是盤古,修成正果后的真身。另一個教派是截教,它的教主是通天教主,他也是鴻均老祖的徒弟,但截教的門下,大多都是,非人類所修成的散仙。”
“什么是非人類?”徐市問。
“非人類就是不是人類,也就是一些動物、器具,歷經千年萬劫后,又修煉了數百乃至于上千年,便也能修成人形。他們也能平地飛升、騰云駕霧。但是不能夠,列入天仙的這一班。也就是,在山洞里、海島上居住的散仙,他們要修成大羅真仙,除非有絕大的機遇,否則是不可能的。”南極山人回答。
“那么,我們想修仙可以嗎?”徐蟬問。
“當然可以,但這是很難的。不是一般人,都能夠修成的。”南極山人回答。
“那您是不是,已經修成真仙啦?”徐市問。
“你看呢?”老方士問。
“我看你應當已經修成了,您老人家,有多大年紀呢?”徐市好奇地問。
“你猜猜?”老方士問。
“有三百歲了吧?”徐蟬猜著問。
老方士搖了搖頭。
“我猜有五百歲了。”徐市猜著。
老方士又搖了搖頭。
“您是說我猜多了,還是猜少了呢?”徐市有點急了。
老方士還是搖著頭。
“您有一千歲嗎?”徐蟬使勁地加著。
老方士還是在搖搖頭。
“你這搖頭,到底是猜多了?還是猜少了呢?”徐市更急了。
“我的年齡,只能你們猜,不能由我說。我可以回答對,還是不對,但我不能說。因為你們知道,天機是不可泄露的啊!”老方士感嘆著回答。
“這真難啊?我如果猜您有一千歲多,這可以嗎?”徐市狡猾地笑著問。
“這?”老方士被問住了,“你這個鬼小子!”他用手指,點了點徐市,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看到吧?老先生真的有一千多歲!”徐市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