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市洗漱完畢,辭了店,又跨上了馬,一路出了彭城的西門,又一路向西行去。
走了有一個時辰,他看到西面有一脈大山,擋住了去路。他辨別了一下,大致的方向,應當是芒碭山吧!他無法繞過這座山,因為這是去睢陽的,必經之路,只得順著山路,向山里走去。
他一路行去,走了又有,將近一個時辰,已到了中午時分,肚子也有些餓了,他打算找個地方,打一個尖。
前面的路旁,坐著一個樵夫,他一旁的大石上,放著了他的那把,砍柴的大斧,但那把大斧,似乎有點大得出奇,徐市走了上去。
“樵者請了,請問此去睢陽,是從這里一直往西嗎?”徐市作了個揖問著。
“正是。”樵夫回答。
徐市道了聲“謝謝!”便直起身來,打算往前行去。
“等等!”那個樵夫,突然站起身來,一手拉住了徐市的馬韁,一手伸了出來。
“怎么?”徐市問。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地過,留下買路錢。”那個樵夫說。
“買路錢?你要買路錢?”徐市驚異地問。
“是啊!下來吧?”樵夫笑著回答。
一剎時,樹林里涌出了十幾個人,都穿著雜色的衣服,手里都拿著刀槍,團團地圍住了徐市。
徐市的腦子,轟地響了一下,他明白了,他遇到強盜了,他連忙抽出了,腰間佩著的,防身的寶劍,與強盜斗了起來。
但是徐市,自小喜文厭武,自來在練武時,沒有下過什么苦的功夫,那武功,自然就無可恭維了,也就是三下兩下,他便被磕飛了寶劍,揪下了馬,繩困索綁了,.往山上推去。
那個樵夫,顯然便是強盜的頭子,他得意洋洋地,騎在了徐市的馬上,手里還拿著,那把巨大的斧子。這時徐市方才明白,他根本就不是樵夫,只是自己看到了那把斧子,誤以為他是樵夫罷了。那斧子,其實是他的兵器。
徐市被綁著雙手,推推搡搡地,被推進了牢房里,只見牢房里的地上,鋪著一些草,他在草上坐了下來。這時他,方才在暗淡的光線中,看到了墻根的草堆上,還躺著另一個人。那個人聞聲,已經轉過了身來,并在草堆上,坐了起來。
只見那個人,鼻挺額平,雙眉飛起如刀,白色的國字臉上,留著三綹不長的胡須。但他面色憔悴,頭上的發髻也散了。
“你也是被強盜,抓了進來的?”那個人問道。
“是啊!你也是嗎?”徐市回問道。
“是啊!已經三天了,他們不想放我,放了我,怕我去報官。這兩天,聽他們在小聲商議著,好像準備在明天,就要把我丟下山澗。”那人回答。然后他又問:“你是哪里人啊?往西去干什么事啊?”
“我姓徐名市,我是齊國人,往西打算去嵩高山。那朋友?你又是為何,會被關在此地的啊?”徐市問。
“我姓李名通古,楚國人,自小飽讀詩書。但是在楚國,一直沒有施展才能的機會,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但還是一事無成。我聽說齊國,在都城臨淄的稷門之下,設立了一個“稷下學宮”,專門納賢養士,因此我想去碰碰運氣。”那個李通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