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喜歡道學,四年前受鬼谷子先生點化,然后他說,我行了冠禮后,便可拜他為師,潛心學道。因此,我剛行完冠禮,此去,就是投師去的。”徐市也介紹了自己。
“鬼谷子,就是蘇秦、張儀的師父,鬼谷子嗎?”
“是啊,你也知道?”徐市問。
“怎么不知道,戰國的第一奇人啊!他還活著嗎?”李通古問。
“四年前,在郯城,他幫我們喚的雨,那時他很健在的啊!”徐市感嘆地回答。
“喚雨?什么是喚雨?”李通古驚奇地問。
“喚雨,那就是喚來雨嗎?我們那里,那年大旱,兩個村子,為了搶沂河水,正在械斗。先生來了,他止住了械斗,而后喚來了雨,我們兩個村的莊稼,都活過來了。”
“真有這個事情,人能喚雨,說喚來就喚來?”李通古仍然不相信。
“真有此事,是在下親眼所見。”徐市回答。
“真是太神奇了,小兄弟此去,拜鬼谷子老先生學藝,能不能帶上我啊?我如果能跟,鬼谷子老先生,學上幾年的話,我不也成了蘇秦、張儀,這樣的人才了嗎?”
“我可以帶你去,但先生收不收你,我就不知道了,聽說先生收徒的要求,是很嚴格的,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徐市回答。
“但是,我們倆個被捆在了這里,明天就可能,被丟下山澗,死于非命,還哪里談拜師啊?”李通古說畢,揚聲長嘆了一聲。
“干什么?老實點。”坐在欄門外的盜眾,推門走了進來,指著他們倆呼喝著。因為反綁了手,因此牢門也沒有上鎖。
倆個人就止住了嘴,各自朝內,躺在了草堆上,一聲也不敢吭了。
很快,夜深了,徐市輕輕地,往李通古身邊挪著,他自己的后腦,湊在了李通古的手上,李通古也醒了。
“快!拔下我的簪子。”徐市說。
李通古拔下了,徐市的頭簪,發現那是一把微劍,他于是用這個頭簪,割斷了綁著徐市雙手的繩子。徐市拿過了頭簪,也割斷了李通古手上,綁著的繩索。兩個人站了起來,只見那個盜眾,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地大睡著呢?
兩個人輕輕地,拉開了欄門。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欄門。又躡手躡腳地,繞過了那個盜眾,他們終于跨出了大門。只見山上,稀稀落落地建著,十幾個草舍,也沒有寨墻,也沒有寨門,寨子里也沒有人站崗。
隱隱約約地,走到了寨子的邊上,突然,“嗵!”的一聲大響,李通古跘著了一塊山石,一個筋斗,直摔了出去。
牢房的方向,出現了響動,那個看牢的盜眾,奔到了門前:“肥羊跑了!肥羊跑了!快起來追!快起來追!”
李通古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他的身體十分虛弱。徐市趕忙奔了過去,扶起了他,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著。身后的寨子里,越來越亮了,不斷地有人點起了火把。身后的寨子里,人聲越來越嘈雜了,不斷有人跑出草舍,強人們辨別著方向,很快,跟著徐市他們兩個的足跡,追了上來。
徐市和李通古,兩個人氣喘如牛地,走出了林子。只見面前是一個山崖,他們爬到了崖頂,發現前面無路了。回頭望去,崖下一條火龍,曲折蜿蜒地越來越近了。他們兩個走到崖邊,又走了回來,又走到崖邊,又走了回來。崖下,黑咕隆咚地,什么也看不見,不知道有多深,崖前,盜伙們已經追了上來。
與其給盜伙們,捆了手腳,扔下了崖去,那還不如自己往下跳,或許能有一線生機。就在盜眾們,用火把照著他們兩個,仰天大笑地說:“你們往哪兒跑?”的時候,徐市同李通古,轉身跑前三步,一躍身,跳下了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