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身居高位,越怕‘叛黨’二字。”姚月的冰藍色神袍在風里拂動,眼神里的寒意讓秦朗莫名想起毒神帝的毒瘡,“他們不敢不來。”
煙雨城的護城大陣在大戰余波中搖搖欲墜,城墻上的青石被毒霧熏得發黑,街角處殘留著玄蛇堂修士的骸骨。
秦朗一行人落在城主府的廢墟前,韓冰正指揮幸存的丹師修復陣法。
見秦朗回來,立刻迎上前:“秦前輩,城西的毒霧已清理干凈,但……”他的目光掃過姚月,欲言又止。
姚月徑直走向府內最高的瞭望塔,蛇信令被她嵌在塔頂的陣眼處,血紋順著塔檐蔓延,在半空織成血色天幕。
“半個時辰,足夠他們穿越傳送陣了。”她背對眾人,聲音被風吹得有些飄忽。
“秦朗,你帶心然她們去清點毒神帝的儲物戒,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秦朗接過儲物戒時,指尖觸到一枚冰涼的玉簡。
神識探入,發現竟是毒神帝與四重天各暗部的聯絡名單,詳細記錄著玄蛇堂在丹師公會、軍防要塞的安插人員。
他不動聲色地將玉簡收入懷中,對唐心然使了個眼色。
她體內的四頁天書突然發燙,顯然也感應到了某種異樣的法則波動。
云兒扶著受傷的孫烈走進偏廳,藥香與血腥味在空氣中交織。
“姚月神帝的氣場好強……”她小聲對唐心然說,“剛才我看見她清理毒霧時,冰焰里好像混著黑色的紋路。”
唐心然聞言動作一頓:“別亂說,神帝的法則不是我們能妄議的。”
話雖如此,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瞭望塔的方向。
未到半個時辰,煙雨城的傳送陣接連亮起白光。
率先出現的是位身著玄甲的將軍,鎧甲上的蛇鱗紋與毒神帝的銀發如出一轍。
他見到瞭望塔上的姚月,立刻單膝跪地:“屬下黑蛇衛統領,參見神帝!不知急召我等前來,可是毒神帝有新的指令?”
緊接著,數十道身影從傳送陣涌出,有丹師、有修士,甚至還有幾位身著官服的老者。
他們腰間都掛著蛇形令牌,見到姚月時臉上皆露出困惑之色。
直到最后一道白光散去,一位拄著蛇頭拐杖的老嫗顫巍巍走出,渾濁的眼睛掃過眾人:“毒神帝呢?蛇信令從未由旁人執掌。”
姚月從瞭望塔躍下,玄冰法則在腳下凝結成蓮,白袍在夕陽下泛著冷光:“毒神帝意圖染指無字天書,勾結心魔,已被就地斬殺。”
“什么?!”黑蛇衛統領猛地抬頭,玄甲上的蛇鱗紋瞬間豎起,“神帝說笑了!毒神帝與您同為十大神帝,鎮守四重天千年,怎會……”
“住口!”姚月的冰刃突然抵在他的咽喉,寒氣讓他脖頸結出冰晶,“難道你們要為叛黨辯解?”
老嫗突然冷笑一聲,拐杖頓地,地面裂開數道蛇形溝壑:“姚月,別以為殺了他就能掩蓋真相!當年你慫恿毒神帝盜取鎮魔斷劍時,可不是這么說的……”
話音未落,姚月的冰焰已將老嫗吞噬。
老嫗在火焰中發出凄厲的慘叫,拐杖上的蛇頭突然爆開,一枚黑色玉簡飛向秦朗的方向,卻被姚月揮手凍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