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費力氣了。”嬌柔卻帶著刺骨寒意的聲音突然從吊橋方向傳來。
姚月斜倚在毒蛟骸骨座椅上,椅腳的蛟爪還保持著抓撓的姿態,森白的骨縫里卡著幾片暗紅的甲片。
她身著紫黑相間的鮫綃長裙,裙擺上繡著的毒花在幽暗光線下若隱若現,仿佛隨時會從布面爬出來。
唐心然瞥見她指間翻動的四頁天書,書頁邊緣泛著被強行剝離的金光。
“這玄鐵摻了萬年寒冰髓,”姚月用涂著蔻丹的指甲輕叩書頁,發出清脆的響聲,“專門克制神魂力量,你體內的天書也救不了你。
唐心然抬起頭,冰鏈的寒光映在她眼底,卻沒讓她露出半分怯懦。
她身后的秦朗虛影緩緩浮現,武魂的眉眼間帶著與秦朗如出一轍的堅毅:“你抓我來,不只是為了天書吧?”
姚月挑眉:“哦?你倒說說,我還有什么目的?”
“你想知道如何剝離天書卻不損傷宿主。”唐心然的指尖輕輕叩擊著囚籠欄桿。
“你不敢強行取書,說明你需要我活著,需要觀察天書與我神魂的聯系。”
姚月的眼神沉了沉,將天書扔在桌上:“有點小聰明。但你最好乖乖配合,否則我不介意試試,天書毀了,你也別想活。”
待姚月離開后,唐心然才卸下防備,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她并非不怕,只是不能怕。
她輕輕嘆息,那聲嘆息里藏著秦朗獨有的溫柔。
讓她突然想起秦朗為了護她擋下玄蛇堂修士的毒針,手臂腫得像根紫蘿卜,卻還笑著說“這點小傷算什么”。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唐心然對著武魂輕聲說。
指尖撫過劍的劍鞘,“秦朗說過,真正的強大不是永不跌倒,而是跌倒后還能站起來。”
她開始嘗試一種冒險的方法:運轉體內僅存的微弱靈力,引導武魂的力量滲入冰鏈。
秦朗的虛影突然變得清晰,眉眼間的堅毅化作實質性的金光,順著她的指尖流入冰鏈的縫隙。
那些原本堅不可摧的冰棱,竟在武魂金光的照射下,泛起了一絲裂痕。
姚月果然如唐心然所料,每日都會來囚牢“觀察”。
她會用毒針劃破唐心然的指尖,取一滴血滴在天書的青銅書頁上。
看著血珠在書頁上凝成蛇形紋路,眼中露出癡迷的光芒。
“你看,”姚月舉著天書對唐心然說,“你的血能讓天書覺醒,這說明你和它的聯系遠超秦朗。只要你告訴我,你是如何讓武魂與天書共鳴的,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身份,讓你和我一起統治四重天。”
唐心然看著她眼底的貪婪,突然想起子星尊者曾說過的話:“心魔最易趁虛而入,神帝之道,貴在守心。”
她沒有回答,反而閉上眼,口中吟誦起佛家梵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