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余孽?那就更不可能了,幾十年下來,蒙元余孽早就被清理的差不多,連他們的大本營都幾乎完全倒向了大明。
難道是漢王?劉忠可是朱高煦一直以來的支持者。
既然不得要領,朱瞻基暫時也不再去想,跟孫林說道:“趙王這邊我親自來查,你負責給我調查北方這幾年的糧價變化,還有山東各地官府,到底為何一直默不作聲!”
孫林應下之后,朱瞻基轉向馬琪說道:“這件事讓孤很難做,你若是不關進大牢,孤如何好去處置那些跟你交易的商人。所以,暫時要委屈你了。”
馬琪跪下說道:“奴婢心甘情愿受罰……”
他又轉向李亮說道:“將跟馬琪交易的六大糧商,所有參與交易的人員,都給我查出來,寧波的糧商讓朱真動手,查封六大糧商的所有糧鋪。
另外,山東的糧商讓易信動手。河北的糧商讓永康侯徐安抓捕。河南的糧商是哪里人士?”
永康侯徐安是靖難名將徐忠的兒子,其父中風而死,他襲爵永康侯,目前任河北都指揮使。
馬琪連忙說道:“殿下,河南糧商范成賢是開封人士。”
“既然有我海軍第一艦隊的水寨,就讓開封水寨指揮使于夢奎抓捕。吩咐下去,我要將他們全家老小,全部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放過。所有家產按照規矩,留下三成,其余全部上繳國庫充公。”
“殿下,是上繳國庫還是內庫?”
“不給那些文官一些好處,你以為他們不會叫嚷嗎?”
國庫是給戶部,等于朝廷多了一筆可調用資金。但是要是入了內庫,那就是變成皇室的私產了。
朱瞻基不會在乎這些蠅頭小利,在他看來,如今的大明皇室占用的資金已經太多了。
朝廷救災沒錢,朱棣經常“大方”地打開內庫,拿出銀子來救災。說起來百姓都念著皇上的好,但是實際上,這是對資源的極大浪費。
皇室一家將大明的商業活動都壟斷了,內庫富的流油,國庫空空如也,哪怕朱瞻基是未來的皇上,偶爾也覺得看不過眼。
以后除了實物,朱瞻基不準備再把銀子裝在倉庫里,既然兩家銀行都是皇家控制,不如直接放在銀行里,能起的作用也更大。
李亮準備去找解縉寫太孫令,走到門口,回身問道:“殿下,人抓了以后呢?”
朱瞻基想了想說道:“先就地關押,案件審完以后,主犯處斬。每家家屬發放五百兩銀子,全部流放北海牧羊。”
這樣不安分的人,朱瞻基還不放心把他們流放海外,以后的犯人,主要就往北方送了。
每家給他們留下一些財產,準備過冬的財貨,能不能撐下去,就靠他們自己了。
反正北方地廣人稀,需要人來補充,而且也不怕他們造反。
李亮走后,朱瞻基又跟咨情司的孫林說道:“將馬琪關進內監大牢,不過不要苛待了他,每日一壺酒,一份肉菜,直到案件了結。”
馬琪跪下磕頭道:“謝殿下垂憐……”
看他一副慶幸的模樣,朱瞻基心底暗暗冷笑,案件了結之時,利用價值完了,也就到了“上路”的時候了。
如今正處于“改朝換代”的關口,這宮里的太監已經形成了龐大的勢力,他要讓所有人歸心,怎會放過這個殺雞駭猴的機會。
馬琪又被押解出去,朱瞻基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劉萬,你去吩咐劉承徽備飯,然后去看看皇爺爺在哪里,吃過飯,我要找他說話。”
孫林這個時候也收拾起了桌面上的口供,突然他楞了一下,叫住了正欲離開的朱瞻基。“殿下。”
朱瞻基身子未動,頭扭了回來問道:“何事?”
“這山東的糧商姓孔……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