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瞻基重視的是能做事的人,像楊士奇這樣的謀士,他并不喜歡。
這個人雖然在歷史上是五朝元老,但是一開始是他只是小小的編撰,只是做學問,不涉及政治。從朱棣開始才得以重用,他卻是靠和稀泥,從不得罪人,并且善于交際得以重任。
真正的做事能力,他從來不具備。
如果他今年二十歲,朱瞻基還會給他一個機會,但是他今年已經五十五歲,人已經定型,想改性格,想學做事都不可能了。
朱高熾這個時候說道:“楊弘濟被你皇祖關押已經超過九月,他一心赤誠,關在天牢,實在有些可惜了。”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孩兒正有釋放他的心意,只是未得皇祖允諾,這才耽擱了下來。”
朱高熾問道:“這點小事你都做不了主嗎?”
朱瞻基笑了笑,楊溥跟解縉有點像,才華過人,廉潔正直。因為這樣的性格,加上為人處世的差距,相比楊士奇,楊溥在治國,治政方面更不堪用。
要過年了,他不想跟朱高熾爭執,但是他也想試探一下朱高熾的心思。
“父王想要釋放他倒也不是不行,不過父王到底是想留他在身邊,還是放他歸家?”
朱高熾問道:“既然無罪,難道不可官復原職?”
“他是皇祖親自關進天牢的,孩兒釋放他已經是逾規,若是讓他官復原職,將皇祖置于何地?”
朱高熾這才醒悟自己有些失言,連忙說道:“過年了,先讓他出來好好過個年,待過了十五,讓他到別院陪我。”
朱瞻基聽到朱高熾主動要回別院,心里有些詫異,難道他真的死心了。還是說,他也在試探自己?
不過他從來不把朱高熾當做對手,也不愿意父子之間鬧出什么不合的傳聞。
哪怕他現在是監國,但是朱高熾是他父親,不管他做的對與錯,只要朱高熾不開心了,都是他這個兒子的錯。
當然,光是父子關系壓不住朱瞻基。因為朱瞻基對付不了他,卻能對付他身邊的人。
只要把他身邊的人給剪除了,朱高熾不過就是一個聾子和啞巴,泛不起任何浪花。
所以朱瞻基沒有半點猶豫,笑著說道:“久聞楊弘濟乃當世詩書大才,當為父王排解苦悶。孩兒這就讓人放了他,年后讓他與楊士奇一同陪侍父王。”
兩人原本泛起笑意,但是聽到最后一句,兩人笑容寡淡了起來,點了點頭。
又閑敘了一陣,朱瞻基起身離開,房間里面只剩下了朱高熾和楊士奇,還有一個何純站在門口。
楊士奇這才嘆了口氣說道:“殿下,安心過年,年后老臣陪你一同前往別院吧。”
朱高熾喘了一會兒粗氣,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本無意爭權,父子二人,何必防范至嚴?”
楊士奇寬慰說道:“那個位置只有一個,太孫殿下勵精圖治,自然不想殿下影響了他……”
朱高熾閉上了眼睛。“大勢已去啊!你也去吧……”
長安坊,楊宅。
二狗子李子風手握一把橫刀,在寒風中揮舞的虎虎生風。旁邊坐著邋遢的道士玄寂,不時還指點他幾句。
院墻根下,他的弟弟三娃帶著楊章德的大兒子大寶,玩著琉璃珠。
這琉璃珠是早些年就已經流傳開的玩物,特別是小孩子,格外喜歡。只是以前琉璃珠貴重,也就只有富家子弟才能玩的起。
不過自馬家來了京城,琉璃的制作工藝提升的很快,如今馬家主要制作高端琉璃,無色玻璃。
這琉璃的燒制技術又不高深,就公開了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