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殿下大才。
幸虧朱瞻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是知道,怕不是大牙都要笑掉。
這個時候,門外值守的府軍前衛一個千總與兩個內侍站到了門口,高聲稟報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到了。”
一串長長的車隊進了別院,除了張氏,其他幾個妃子,包括朱瞻基的十幾個弟弟妹妹都來了。
朱瞻基得到消息快馬趕來,她們得到消息,要收拾東西,又是乘坐馬車,自然來的慢一些。
今年才十二歲的七弟朱瞻墺,性格敦厚,甚至說得上有些懦弱,一下馬車,就哭哭啼啼起來。
朱瞻基拜見了張氏,扭頭說道:“哭什么哭,快把金豆子給我收起來。”
他的母親李氏連忙親自上前,擦去了他的淚水。“你父王沒事呢,不哭。”一邊說他,一邊向朱瞻基討好地一笑。
她雖然是長輩,但是朱瞻基現在可是監國太孫,身份地位比自己的親爹還高。
李氏在他面前,自然不敢擺出長輩的架子。
朱瞻基對妹妹們總是溫和一些,這些弟弟平日都怕他,被他這樣一說,連幾個妹妹也趕緊擦去了眼淚。
張氏牽著嘉興的手,問道:“你父王可還好?”
她的語氣平靜,顯然不管是什么結果,她都能接受。
朱瞻基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好……母妃帶他們進去看看,看一眼就出來,別驚擾了他。”
等張氏帶著十幾個孩子進了后殿,朱瞻基站在溫暖的陽光下,也不想再進大殿,對著李彬點了點頭。
李彬連忙上前了幾步,抱拳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瞻基舉起右手,左右擺了幾下,跟在他身邊的內侍,還有楊士奇他們,都退了下去,最近的劉萬離他也有十米遠。
朱瞻基這才開口說道:“父王病重,這院子里沒有主事的人。你這邊要加強守衛。不要因為父王病重,鬧出一些事情來。”
李彬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這內外有別,院子里的事,臣也不能插手啊!”
“你在外圍加強防護就好了,從今日開始,這院子里人的進出,都要檢查仔細了。沒有令牌不得出入,凡是出這個院子的人,攜帶之物都要分開檢查三遍。”
“遵旨!”
他的兒子李賢現如今在朱瞻基的幼軍擔任指揮使,所以朱瞻基根本不怕李彬有二心。
他今年已經六十一,對個人榮辱看的很淡,但是對家族,對子孫后代當然看的更重。
放著朱瞻基這個板上釘釘的皇位繼承人不巴結,他還能巴結誰?
朱瞻基倒也不是怕這個時候還有人跟自己搶皇位,他主要是怕鬧出什么丑聞來,讓那些跟著朱高熾的不得志文臣們給記載下來。
如果是照實寫還沒什么,他反正沒做什么。就怕一些邀名的,又沒有顧忌的文臣,瞎編一些什么父子爭位,兒子囚禁老子,甚至兒子玩弄老子女人,毒害老子這樣的故事出來。
一旦有人這樣寫,他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他從來不會低估那些不得志文人的底線——
張氏出了院子,來到朱瞻基的身邊,輕聲問道:“瞻基為何站在這里?”
面對這個母親,朱瞻基不想隱瞞什么,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敢與父王太過親近,讓人瞎寫一些故事。所以行事必須要堂堂正正,讓所有人看得見。”
張氏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件事不可不防,不如你回宮去,這里有我們照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