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身上并沒有佩戴任何香料之物,可蘭玦卻有一種她渾身都帶著一股清甜香氣的錯覺。
他不自覺悄悄拉近了自己與姜念嬌的距離,在她沉思之際,他卻是忍不住輕輕嗅著她頭頂的香氣。
他的動作貪婪而克制,呼吸又是如此輕緩,故而若無人在旁,倒沒人能發現他的舉止有什么不妥的。
姜念嬌自然也沒有察覺,她只若有所思道“這花兒的葉片與君子蘭倒有些相像,我記得君子蘭的花語是謙謙君子,這花兒想來也與君子之類的高潔花語差不多吧,只是花兒開的這般熱烈,倒又好像與淡雅的花語沒法對應。”
一時之間,她陷入沉思,最后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只能抬頭開口道“看來我是猜不出來了,不如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
說話時,姜念嬌的目光只霎時與蘭玦的眼神對上。
倒不想,只是這一眼,二人的視線就像是不曾設防一般猝不及防的看進對方的心門。
青年的眸子漆黑如粘稠的黑夜一般,裹混著讓人瞧不清楚的情緒。
姜念嬌只有種自己的目光好像瞬間被面前的青年攝住的錯覺。
而蘭玦見姜念嬌沒有挪移開視線,便也緩緩笑了一聲,他帶些遣卷意味,低聲道“這朱頂紅的花語是追求,渴望愛的意思。”
話語落下,那青年的眼神宛如帶著鉤子一般,只無意點向了姜念嬌的唇畔,他的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
有一瞬姜念嬌幾乎要以為面前這青年將會以下犯上。
不過很快他便又收回了視線,他垂下眼瞼只收了一簾的遣卷與渴望,恭恭敬敬的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而此時,憐鶯也已經拿了賞銀過來了。
她倒是沒有覺察到他們之間曖昧氣息的流動。
而姜念嬌也已經座回了原來的位置,她只讓憐鶯將銀錢給了那青年,接著她便又將人打發了下去。
不過她心里對這青年倒有了一絲模糊影像。
而且視線相對之時,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曾經在哪里見過這青年。
不過一時之間,她也想不起來了。
她記得這青年進入院子里似乎與憐鶯有關,便也忍不住問了憐鶯一句“憐鶯,剛才那個送花進來的青年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憐鶯可是常在院里各處走動的,那青年雖然是新人,可在初次入府便引得府中娘子為了他吃了周管事的處罰,之后更是有府中丫鬟為了青年爭風吃醋,她對這青年又怎么可能沒有印象。
故而姜念嬌倒也沒問錯人,她只立刻便將這家丁的名字,和入府以后的八卦都說與姜念嬌聽了。
“這人叫盧蘭生,是前陣子府里新買過來的下人。被周管事安排到了陶叔的花房,我聽春梅他們說,這小子才入府的時候便因為這張臉,引得各個院子的娘子們爭相搶奪他呢,這人嘴甜舌滑,如今院子里,怕是有半數人都是他的迷妹。”
姜念嬌自然沒興趣聽這人的八卦,在聽到對方的名字叫盧蘭生,而自己印象里,可沒有與盧姓有過什么交集的記憶。故而她只揮手打斷了憐鶯的口若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