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舉著風車,不緊不慢走在身邊,“你忘了我家八郎了”
“啊”
“五品大理寺正,監管大理寺下屬數百人。我跟八郎打個招呼,肉饅頭往上調價當日,叫八郎坐在鋪子外頭,領頭吃三天肉饅頭。”
應小滿想想那場面,噗嗤樂了。
衙門上司在店門口坐鎮吃肉饅頭,下屬哪還敢有人去店里嗆聲。
“你跟八郎平日里的關系不錯罷”她偏了下頭,斗笠往上推,露出一雙烏亮剔透的漂亮眼睛。
“上回八郎在街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你去勸他的。”
七郎撥了下風車,悠然道,“家里三十多個兄弟,我和八郎之間的關系唔,還行。”
兩人原路轉回去時,牙人以為這單生意不成,已經準備抬腳走人。
應小滿攔住牙人,店掌柜卸下門板,幾人圍桌詳細商議了一番七郎的提議。老板娘當場激動抹起了淚。
“我們也知道兩百貫的要價太高。但咱怕啊等回了老家,家里兩個女兒孤零零留在京城,一個夫家還在攢錢買宅子,一個剛生了外孫。不給她們多留點錢財,怕被女婿家欺負了,我們在老家也不安心現今的主意好,老頭子,咱能不走了。”
店掌柜還是憂心,“肉饅頭二十年沒調價,老主顧都習慣了。突然漲到兩個饅頭十六文,四個饅頭三十文這位郎君,你當真能把大理寺的寺正官人請來,替小店做主”
晏七郎一番話解除他的憂心。
“西邊雜物隔間改做肉鋪子店面,每月賃金實打實地入帳。至于調價當日,你若不放心的話身穿五品官服的大理寺正晏八郎,其人何時在店門口坐下,你何時開始調價便是。”
“哎,好,好”店掌柜地也激動地抹起了淚,“就這么辦。”
不必牙人在當中說和,老夫妻兩個已經主動把西邊肉鋪子的賃價放低,說好每月只要兩貫賃金。
應小滿走出店鋪好久后,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恍惚笑容。
“每月只出兩貫錢,在西門內大街的上好地段賃到一間上好門面。我真的能開肉鋪子了”
“準備準備,一個月之內,應家肉鋪子可以開張了。可以回去和你母親商量商量,肉鋪子起什么名。”
巨大的驚喜砸在頭頂,一時半刻難以消化,應小滿喃喃地喊,“七郎。”
“嗯”
隔了一會兒,應小滿又喊,“七郎”
晏七郎笑應,“我在。”
身側的小娘子舉著風車,走路都帶出了蹦跳,引來幾名路人驚訝的張望,她自己壓根沒注意,晏七郎更不在意。
斗笠也擋不住此刻應小滿雀躍的心情,晏七郎慢悠悠地走在身邊,聽著,瞧著,眼里也不自覺帶出了笑意。
應小滿越走越快,當先走出幾十步,又舉著風車小跑回來。
“七郎,我手頭存了二十幾貫,就打算今年開肉鋪子的本金。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動用阿娘攢了十幾年的私房錢。現在好了,完全不用動,我手里的足夠了”
她越說越興奮,“七郎,今天我請你。你想吃什么鮮果子甜蜜餞現在我手里可有錢了。”
兩人開始邊逛鋪子邊買貨。
京城人好吃,沿街幾十間賣吃喝的鋪子,片刻功夫便買了大堆的炒栗子,甜芋頭,雜色煎花饅頭,雞簽,羊簽,五顏六色的甜咸粽子買了一大串。
應小滿在前頭買,七郎在后頭提著,眼看兩只手提滿七八包,應小滿擠到一處鮮果攤子前頭,納悶問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