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末。應家肉鋪店的燈籠熄滅。
肉鋪主人戴起斗笠,踩著星光,扛著鼓囊囊的包袱,沿街走近官衙西側的窄巷口。
才走近拒馬,便被值守官差現身攔阻。
“這里不通。小娘子另走別路。”
應小滿故意問,“這條巷子我白天里經常走,穿出去便是我家住處。好端端地為什么晚上攔住不讓走。”
官差壓根不買賬,“白天能走,夜里不能走。小娘子少走夜
路,上大街繞行罷”
白天能走,夜里不能走ahei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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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滿探頭往漆黑小巷里張望。
窄巷路黑,曾經出過大理寺官員抄近路被匪人劫財截殺的惡事。入夜后以拒馬攔住巷口,官差把守兩邊,護衛安全。晏八郎說得一點不差
她把斗笠往下壓,慢騰騰轉身離開。
斗笠下的烏黑眼睛在暗處閃閃灼亮,腦海里逐漸浮現一幕令人興奮的場景
月黑風高,一身夜行黑衣的少女敏捷越過拒馬,腰帶插門栓,無聲無息地蹲守在窄巷墻邊。
狗官半夜抄近路回家休息,窄巷只能容納一匹馬前行。等馬蹄聲接近,悄無聲息一門栓下去,混亂中飛爪離開
天幕星子閃爍。
子時初,緊閉的大理寺黑漆大門再度左右開啟。
值守差吏簇擁著略顯疲倦的朱袍主官走出官衙。
“晏少卿,夜深困乏,當心腳下。”看門老吏躬身遞來一個燈籠。
暖黃燈光映出晏七郎俊雅的眉眼。他溫聲道了謝,接來燈籠。
隋淼牽馬走近,“郎君,夜深了。抄近路回長樂巷么”
“不急。”
晏七郎習慣性地往大街斜對面方向去。轉過饅頭鋪子西邊小巷時,腳步微微一頓,對著地上落了滿地的千響炮仗殘留紅皮,失笑
“小滿等不及,肉鋪子開張了。”
四下里打量片刻,視線抬起,望向高處新掛起的寫在大幅紅紙上的五個大字
應家羊肉鋪
“嗯”
隋淼是遞送郎君手書的人。也驚訝地咦了聲,“怎的未做匾額,直接把字幅掛出來了”
晏七郎將燈籠抬高,打量字幅邊緣仔細黏貼的痕跡,長桿下方細致綁好的精巧花結,擋雨拉開的長棚子。
看著看著,眼里漸漸溢出了笑。
“小滿喜愛我的字,等不及做匾便在開張當日掛出來。我甚是歡喜。”
他抬頭看看子時星光,輕呼了口氣。“公務累我。這一兩日無論如何也得提早出衙,赴小滿的約。走罷。”
兩人回身走向官衙西側窄巷。
看守拒馬的兩名官差躬身行禮,合力挪開三尺木拒馬。
隋淼提燈在前頭照亮,晏七郎握著韁繩緩行,人馬逐漸消失在深夜暗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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