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情她的鄰居過來探望,但也只是看一眼就匆匆離開,不愿意再留在病房接受旁人審視的目光。
吳大猛于鬧市劫持人質、公開與警察叫囂、面對病弱母親的眼淚毫不猶豫選擇保全自己,種種行徑讓人憤怒、鄙視,即使是看著他長大的老鄰居們都忍不住痛罵一句死了活該
孫羨兵臉上被碎玻璃劃了幾道,包得像個棕子,但精神狀態良好,看到夏木繁過來,咧開嘴直樂“小夏,我還活著,我還活著咧。”
夏木繁手里還抱著煤灰呢,孫羨兵招呼不打就搶起煤灰,狠狠地親了它一口,嘴里叨叨個沒停。
“煤灰小可愛,是你救了我的命”
“以后你的小魚干,我包了。”
“小夏,以后養煤灰的錢歸我出。”
夏木繁微笑不語。
有那么一剎那,夏木繁真的有些害怕。害怕像魏勇所長一樣,眼睜睜看著戰友赴死。
好在,煤灰出現及時。
好在,狙擊手時機把握精妙。
好在,警察準備充足。
煤灰被孫羨兵抱了半分鐘就有些不耐煩,掙扎著跳到
辦公桌上,沖著夏木繁喵嗚了兩聲。
我是你的小貓咪。
不是他的不要他抱。
夏木繁心情很好,從口袋里拿出一條小魚干送到煤灰嘴邊,順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干得漂亮。”
煤灰這次的確干得很漂亮。
是它埋伏在吳大猛父母家,了重要線索,又是它在危險關頭帶著小伙伴撲到車前,配合著灰喜鵲一起引發吳大猛內心的恐懼,這才慌了神,對準車窗玻璃開槍。
只要槍口離開孫羨兵太陽穴,狙擊手就有了下手的機會。
孫羨兵越看煤灰越稀罕。
他當時站出來,主動成為吳大猛人質的時候,其實內心恐懼無比。
原本以為會在汽車追逐戰中受傷,也有了可能會被吳大猛一槍斃命的準備,但不知道為什么,當夏木繁站在他前面,說要替他赴死之時,孫羨兵的內心有一股顫栗感,自腳底一直升到頭頂。
是男女之愛嗎
孫羨兵知道不是。
那是一種感動、一種崇拜、一種信仰吧。
在那一刻,孫羨兵覺得夏木繁跨越了性別之分,不只是普通同事,而是他最信得過的戰友、兄弟。
孫羨兵看著夏木繁,目光炯炯“小夏,你怎么這么會養貓你看煤灰,多聽你的讓它當間諜它就當間諜,讓它撲向擋風玻璃它就不要命地撲。”
夏木繁面上淡淡的“鄉下養貓養得多,有經驗。”
說到養貓,孫羨兵還有個疑惑“煤灰通人性也就罷了,怎么那么多野貓聽到你一個口哨就都前赴后繼”
夏木繁見招拆招“動物對某種聲波敏感,我小時候經常與貓貓狗狗打交道,慢慢也琢磨出幾種口哨聲,能夠適當引導它們的行動。再加上有煤灰帶頭,所以”
孫羨兵覺得很神奇“你的意思是,你能通過口哨聲指揮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