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春,1958年6月出生,衛校畢業后分配到省人民醫院當護士,現為婦產科護士長,已婚,育有一子。
姚雁飛,1957年4月出生,高中畢業后安排進市廣播臺工作,現為省工會辦公室主任,已婚,育有一女。
看著這兩個名字,夏木繁陷入沉思。
這兩人只是目前能夠繼續追查下去的人,如果她要找的人已經出國或離開星市,這份名單沒有任何意義。
恰在此時,馮曉玉走了進來,揚了揚手中幾頁白紙“那五個知青的下落都調查清楚了好巧啊,其中有一個就住在省委大院里。”
馮曉玉的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孫羨兵嘴最快“誰”
虞敬也緊跟著問了一句“是不是77年考上大學的那個”
龔衛國笑了“正好拜訪一下,免得四處跑。”
夏木繁一剎那間想到了很多。
剛順著女司機這條線追到星市,知青這條線也搭上了星市。
是不是老天憐她尋母十六年,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指引自己發現真相
心跳陡然加快,夏木繁目光緊隨馮曉玉,啞著聲音問“是哪一個”
馮曉玉察覺到了夏木繁眼神中的渴望與忐忑,心中一酸,直接將這名知青的所有材料遞到夏木繁手中“這人名叫蔣文俊,77年考上湘省大學中文系,81年底分配到省委工作,現任政府副秘書長,副廳級干部。”
夏木繁接過材料,傳真過來的材料散發著一股油墨味,黑色字體很醒目。
龔衛國在一旁發表感慨“四十六歲的副廳級干部,很厲害啊。小夏,沒想到你們村知青藏龍臥虎,二十年不到就有這樣的”
“你們看”夏木繁的聲音急促而干澀,打斷龔衛國的感慨。
孫羨兵與虞敬與夏木繁共事一年,早已習慣她大膽往前沖的勁頭,陡然聽到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心中一緊,忙湊近過來“怎么了”
夏木繁指著材料上的一行字,深吸一口氣“蔣文俊的妻子,名叫姚雁飛。”
兩條線索在此刻合二為一,要說這里沒有關聯,誰信
省委機關大樓會客室。
淺灰色布藝沙發、棕色木制茶幾、紅白兩色印花地毯,襯著墻上淡雅的水墨畫,樸素與繁華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既客套、又溫和的氛圍。
夏木繁坐在客位,抬眸看向坐在主位的蔣文俊。
蔣文俊生了一張很扛老的容貌,即使四十多歲依然肌膚緊致、眉目俊秀,他清瘦挺拔,透著一股中年男人少有的書卷清氣。
十幾年官場歷練,讓蔣文俊行事穩重沉著。可是現在聽說夏木繁是徐淑美的女兒,他的神情間卻多了幾分激動。
他的笑容里透著親切“小木木長這么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十幾年沒聽人喚過“木木”這個小名,夏木繁心里酸酸澀澀的
“蔣秘書長”
蔣文俊抬了抬手“稱我一聲叔叔吧。我在新樟村下放的時候你母親幫助我不少,我得謝謝她。”
十六年前母親失蹤,村里人說什么的都有,有難過的,有嘆惜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落井下石潑臟水的,夏木繁聽不得半句母親壞話,像個小炮仗一樣一點就炸。